“可是,那些怪物越來越近了,就算我僥幸逃了出去,以他們的勢力,要找到我輕而易舉,我...不可能達到那般的境界。
我...我這樣的懦夫,也不可能做到復興大周。”
“嘿...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今天我夏治可以死,但你不可以,前面有一座懸崖,實在不行,我就抱著你跳下去,不是說崖底常有奇遇嘛,今天我兄弟兩人就去試試。頂多不過,我死你活。
人...都是逼出來的,你比為兄有天賦,不去試試,怎么知道呢?
為兄不把一切壓在你身上,怎么知道會不會贏呢?”
“可是這些怪物太強大了,大周的暗衛都不是他們對手,父皇,還有軍方的大將,全都戰死了...就剩下我們兩人,還能做什么?
我不行的...
皇兄,你丟下我,自己隱姓埋名,再娶個嫂子,過日子去吧。”
幼童顯然沒有任何信心。
便是說著話的時候。
兩人忽的一個踉蹌,夏治整個人眉間露出極其的痛苦之色,整個人向前撲出,在地上滾了兩圈,強忍著疼痛,又是一手運力,托住從天而落的幼童。
“皇兄,怎么了?”
幼童問道。
可是,已經不需要回答了,他看到了那長草里,插著的一根根手指長短的尖針,針尖如麥芒,閃爍著駭人的光芒,而皇兄身上已經插了不少這樣的針,甚至小半邊身子已經成了刺猬。
長針入肉,那痛苦難以想象,便是夏治也是忍不住痛苦的哀嚎起來,然后才咬住牙,往后看了看,身后雖然也是勁草,但是針光卻是沒了,想來就是這一段區域被設伏了。
十三名黑衣人已經趕了上來,呈半月包圍,也不多話,刀光直接蒞臨,那些刀并不凌亂,而是井然有序,形成了一個天羅地網般的陣。
夏治眼中毫無猶豫,直接從懷里掏出一個猩紅色,表面裂紋甚多的丹藥,丟入口中,嚼碎咽下。
幼童只聽得一聲死亡般的低吼,面前皇兄的皮膚變得火紅,皮膚之間寸寸裂開,但是那些刺入體內的針卻也是被逼了出來。
“夏治,你吃了什么!?”
幼童忙問。
但夏治已經不回話了,他將幼童往身后那沒有長針的區域一拋,整個人向著那十三黑衣人的刀陣而去。
一時間,刀光與那火紅的影子交融起來。
一具具尸體從這混亂的交戰中,被拋出。
落幕之時,卻是夏治捏著最后一名黑衣人的脖子,毫無遲疑的掐下。
咔...
喉結粉碎,那尸體被隨意丟開。
夏治大口大口喘著氣,身體也在迅速恢復成正常膚色,只是皮膚的碎裂,卻是沒有任何縫合的跡象,如同被人施加了凌遲。
所有的肉都是掛在他身上,似乎被人輕輕動一下,就會全部散落。
“大周,大周,大周!”
夏治低吼了三聲,似乎這兩個字有著難以想象的魔力,很快又給予他力量,使得他站了起來,然后走到幼童面前,從懷里掏出一本染著血的薄冊子,丟在地上。
冊子上寫著《八荒獨尊》是個字。
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猛然便是單膝跪下了,憋出兩個字:“大周。”
他靜靜看著這個雖然天資卓絕,但卻嬌生慣養的弟弟,吐出這兩個字。
他希望眼前的孩子能夠明白,就算現在不明白,等以后也能明白。
幼童早已哭得稀里嘩啦。
而忽的,夏治脖子之間出現了一道紅色的線紋。
鮮血噴涌,濺射在了幼童臉上,染得他頭發全都變紅,哭聲也是停止了。
一股難明而復雜的情緒,涌上心頭。
他的眸子里忽的帶上了恨意,抬起頭,看著無頭的皇兄身后,那背著月色站著的一道頎長的身影。
身影,孤獨,冷漠,唯獨手上的那把刀,如同詭異的黑蛇長尾,妖氣盎然。
幼童猛然抄起地上的那本《八荒獨尊》的功法,轉身就跑。
他腦海里回想著夏治說的話。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人...都是逼出來的,你比為兄有天賦,不去試試,怎么知道呢?
為兄不把一切壓在你身上,怎么知道會不會贏呢?”
這刺客雖然厲害,但是他不盡力去逃跑,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跑掉呢?
然而,那道拿著妖刀的頎長身影,卻是沒有追上去,只是默默看著幼童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