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爾等可問相邦!”
呂不韋聞言,面上不動聲色,但那雙看似渾濁的老眼,卻是閃過一道寒光,冷冷的看著嫪毐。
嫪毐見之,淡淡一笑,目光清澈如水,平靜無波的與之對視著,毫無畏懼。
“呵呵,”
呂不韋拂須一笑,承認道:“不錯,太后安危,關乎我大秦安定,本相自然不會給六國宵小可趁之機,所以才派武藝高強的嫪毐保護太后。”
嬴政聞言,心中雖然驚訝,但更多的是驚喜與恍然。
原本他心中便極為疑惑,似嫪毐這樣性情淡然又文武雙全之人,為何會當一個寺人,現在才算明白真相。
“既然如此,那就依太后所言,封嫪毐為郎中,負責護衛太后。”
說著又看向嫪毐,笑道:“嫪毐,你可愿意?”
嫪毐微微點頭,拱手行禮道:“謝大王,謝太后。”
然后又看向始終看著他的呂不韋,笑容燦爛道:“謝相邦。”
說著,還不忘反諷道:“相邦剛剛說還要賞在下十名絕色美女呢,可別忘了。”
見嫪毐反唇相譏,冷冷的看了嫪毐一眼,隨即淡淡笑道:“郎中大人放心,本相說話算話。”
嫪毐呵呵一笑,卻是擺手道:“算了,那些絕色美女,還是相邦留著自己享用吧,只是小心別閃了老腰,量力而行。”
呂不韋聞言,依舊面不改色,似乎沒聽出嫪毐話語中的譏諷一般,呵呵笑道:“多謝郎中關心。”
似呂不韋這般人物,早就練的喜怒無形于色。
既然要演戲,自然要演的自然一點,若是太過夸張,與以前的言行有悖,反而惹人懷疑。
嬴政把二人神色盡收眼底,心中有些疑惑,嫪毐既然是呂不韋的門客,但二人表現出來的關系卻頗為冷淡,甚至嫪毐居然還敢反諷大秦相邦,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但眼前的事卻也實實在在發生了。
其余一眾文武和宗室,也是面面相覷。
他們自然都聽得出,嫪毐這是在報剛剛呂不韋當眾折辱之仇。
......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傍晚的清風吹拂在河面上,清爽宜人,夕陽爬到了西天,緩緩向下沉去。
落日的余暉灑落在蕩漾的微波中,波光粼粼,嫪毐與趙姬并肩站在橋頭,望著夕陽西下,靜謐而美好。
漸漸地,夜幕降臨,漫天繁星,不見月色,嫪毐仰著頭,望著深藍的天空中,星河浩渺,目光平靜。
在這沒有污染的地方,天空中的星星似乎格外的多,格外的亮,細細望去,群星璀璨,燦若銀河。
午宴過后,一心大業的嬴政就帶著一眾文武大臣回到了章臺宮。
而趙姬則早就定好行程,今晚留宿芷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