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值飛身而起,落在戰車上,大喝一聲“披甲”
一道道金光從站車內飛出來,化作戰甲的一部分,自動聚合在柳值身上。
剛剛還是儒帥風度的柳值,頓時變成了一位萬人敵的猛將
他抽出車上一柄丈許長的苗刀,遙遙指向了松寧府,喝了一聲“孫長鳴,為本座駕車”
孫長鳴動也不動,一陣無語感情我說了那么多,你根本沒聽進去是吧
滿腦子就想著舍生取義,邀取身后名是吧
阿羽等氣勢,更是熱血沸騰,雙目含淚,各自跨上自己的坐騎,抽出戰刀,準備跟隨柳值沖殺。
這種慷慨激昂的氣氛中,孫長鳴很不合時宜的
干咳了兩聲“咳咳我說諸位,不如先試試我的辦法實在不行了你們再去廝殺也不遲啊。”
柳值冷冷瞥了他一眼我這兒情緒都醞釀到位了,你給我來這個你還是不死心,就覺得你那些小手段能行是吧
但是騎士首領忽然翻身跪在了柳值的戰車下,悲泣道“大人不如就試一試吧,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屬下也希望大人能活著回去,我們這些賤命丟了也就丟了,大人乃是整個朝天司、整個大吳的希望還請顧惜自身”
其他的騎士也都跟著跪了下來,就連阿羽,雖然壓根不認為孫長鳴的辦法有用,但從內心來說,他也不希望柳值用這種悲壯的方法打開局面。
孫長鳴長嘆一聲,雖然不情愿,卻還是將自己的方法,一五一十的提前跟柳值說了。
然后道“我當然知道淳于身上必定有著諸般禁制,修真界有的是各種匪夷所思的詭秘手段。但我還是覺得,我的方法,能夠繞開這些秘法,為大人尋找到福王謀反的證據,以及福王囤積用來造反的重要物資的存放之地。”
這一次柳值卻沒有直接否定,細想了幾番還沒有開口。
一旁的其他騎士們,不住說道“大人,雖然他說的道理屬下并不算明白,但覺得可以一試。”
柳值終于點頭“好,那就先試一試他的法子。”
他把手一舉,從戰車道自身的鎧甲,全都化作了一道流光,重新落入他的掌中。
柳四白從城外回來,心中還有些震撼這個野修,所圖甚大啊
他不斷地聚攏流民,有搞出符水來治病驅饑他畢竟剛入修行界,對某些常識還不大了解,不知道這種凝聚信仰,對于修行的提升到底有多大
而且隨著野修的信徒越來越多,他未必需要多高的修為,只要信徒超過百萬,就可能天下無敵
柳四白只是靠著敏銳的直覺,就是覺得讓他繼續這樣發展下去十分不妥
可是回到客棧后,仍舊沒有見到金兄的影子,不由得嘀咕一句“又出去浪了可別半夜回來再折騰我。”
他坐下來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時間卻有些患得患失。
一頭扎進了福王案里,固然是因為對于江神的信仰。可另一方面,還是想衣錦還鄉,讓趙員外對自己刮目相看,將女兒許配個自己。
但是事后想一想,查清了福王案,就能衣錦還鄉嗎江神可以給自己各種賞賜,提升自己的修為;可是這是修行界的事情。
福王案如果最后大白于天下,自己小小一個捕快,就算是真的在這案子里起了關鍵作用,最后落到自己頭上的功勞能剩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