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吧!你這小子,鬼鬼祟祟的,可有一點諸侯之子的模樣?”
走出中軍大帳,太虛特意選了一條少有兵丁路過的地方站定,回頭看著身后陰影之中笑道。
“見過老祖宗,姬旦失禮,還望老祖宗勿怪!”
陰影之中隨著太虛話落,快步走出一個身形微胖,面容敦厚,氣質儒雅的青年,拜倒在太虛面前高聲道。
“起來吧,貧道面前不講這些。”
伸手將面前青年扶起,太虛不禁對這個氣質儒雅的青年產生了一股面對姬發時,都不曾有這般強烈的親切感。
太虛待青年站定,輕聲道:“看你稱貧道老祖,不知,你是何人之子啊?”
“老祖宗,姬旦是軒轅黃帝十九世孫,后稷十五世孫,先西方伯姬昌第四子。”姬旦躬身道。
方伯之意,為西方諸侯之伯長,西伯為高圉時流傳下來的爵位封號,故有了姬亶投商之后的西伯侯之名。
“你這名字,倒是跟我豳國末代君主同音啊!”太虛輕笑一聲道,明了姬旦身世,他不問便知,其來意定是與那姬發相同。
他此言言下之意,便是告訴姬旦,他跟現在的周國已是沒有塵緣牽繞了。
先有姬發,后有姬旦,他發現,這幾人都跟姬亶一樣,頗有些不撞南墻不回頭的精神。
“老祖宗便是對我們這些后輩有意見,可老祖宗畢竟與那殷商有血仇,為何便不能幫我們一幫呢!”姬旦一輯到底悲聲道。
與姬發一樣,作為人族諸侯之子的姬旦,也是不愿西周大權旁落,在歷次朝會上,作為主人的王室,只能聽任姜子牙等闡教諸人的擺布。
所以,盡管已經偷聽到了太虛姬發二人早前的交談,可心有不甘的姬旦,還是一路尾隨,欲要再相勸太虛,讓其改變主意。
可火云洞的規矩,姬發姬旦等人領會不深,他太虛還不知道嗎?
他當初被囚三百年,其中可就有一定因素,是因為他違反了火云洞人族法規而造成的。
況且,眼前這個小子,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敢揭他心底的傷疤。
“哼!人族之中法大于天,你這無知后輩,豈敢妄言。”太虛冷聲道。
真生氣到不至于,可給眼前這小子一個冷臉,太虛還是做的到的。
而且,之前那股極為強烈的親切感,也讓太虛生不出懲戒這個膽子頗大的后輩的心。
正所謂無風不起浪,以太虛多年來的見識,覺得這眼前小輩,應該便是他日后的開山大弟子沒跑了。
只不過,收徒這種事,要讓他先開口,豈不是憑白失了師威?
看了一眼已是日落黃昏,馬上便要歸于暗夜的天色,太虛佯裝要走,準備最后一試。
天色已晚,他到底不適合久留大營之中,日子還久,這一次不成,留待日后也是無妨。
左右他也不是太著急,不必急于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