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剛剛跟上來的塞外神駝和紅線夫人一聽這話,不由得呆立當場,互望一眼不知所措。
“開玩笑的,出都出來了,哪有回去的道理。”
打趣一聲,李徹頂著飄落不停的鵝毛大雪邁步前行,塞外神駝與紅線夫人雖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還是選擇了跟上。
正如李徹說的那樣,跟都跟上來了,哪有回去的道理。
尤其是紅線夫人,大話都說出來了,這個時候折返回破廟,再面對文其昌等人,那她豈不是尷尬的要死?干脆自己提劍摸了脖子算了。
一夜未停的大雪飄落,將松林覆蓋得白茫茫一片,零星點綴著綠色。
白茫茫的世界中,唯獨李徹三人頂著風雪趕著夜路,顯得越發孤寂。
“雖然月之鄉的根本傳承是《太陰蕩魔真解》,但歷代以來,月之鄉吞并吸納了不知多少門派家族,間有奇遇,故而所屬高手武功繁雜,除開鄉主一脈,修煉《太陰蕩魔真解》的并不多,即使有,恐怕也是類似于培養死士那樣的速成版。”
想到前輩剛剛‘入世’,塞外神駝主動介紹起了月之鄉的整體情況。
紅線夫人剛要跟著介紹一番,就見李徹隨手一記掌刀,將不遠處的一顆覆蓋著白雪的松樹以及躲藏在其背后的月之鄉弟子統統斬為兩截!
轟隆一聲,沾染著鮮血的雪花紛飛四濺。
與此同時,李徹腳步未停道:“這就不用介紹了,即使洗月先生來了,我也不懼。”
紅線夫人柳眉一挑,李徹話音平淡,好似在陳述著一件事實,想來對方或許真的有外景修為。
沉思之間,眼見著李徹再次揮出掌刀,紅線夫人眼角一抽,非是自己兩人發現不了躲藏的月之鄉弟子,而是李徹的感知范圍太大了,往往月之鄉的弟子還沒到兩人的感知范圍,就被李徹隨手解決掉了。
念頭一轉,紅線夫人轉變了話題,低語道:“其實我就不明白了,洗月先生正是爭奪天元皇者稱號的關鍵時期,為何要貿然作此趁火打劫的卑劣之事?難道他就不怕星之鄉的‘摘星老仙’和‘不語禪師’、‘劍動九州’抓住這點發難嗎?要知道皇甫莊主可是有不少門派家族支持的……”
“還是那句話,實力為尊,即使皇甫濤確實有不少至交好友,有不少門派家族,他們擋得住洗月先生嗎?即使擋得住,皇甫濤已死,等人情耗盡,他們又能為聚神莊擋住洗月先生多久?”
說話間,李徹甩了甩袍袖,抖了抖身上的雪花,這次他沒用外景修為阻隔雪花,而是像個普通人那樣感受著大雪,感受著大自然。
紅線夫人臉色一暗,她第一次恨自己的實力是如此之弱,竟不能幫助恩公排憂解難。
‘這倒是個性情中人’
李徹瞥了一眼紅線夫人,提點道:“況且你不覺得以洗月先生初入外景的實力,要爭奪天元皇者太勉強了嗎?”
“額……”紅線夫人一時愣住。
一旁老于江湖的塞外神駝經過李徹的提點,倒是想到了什么,沉默了片刻感慨道:“洗月先生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他爭奪天元皇者恐怕就是為了放棄,以自己退出為‘代價’,換取摘星老仙他們對他‘聯姻’聚神莊的默許。”
這也行……
紅線夫人有點目瞪口呆,她性子爽利,慣來不愛陰謀手段,如今聽來,只覺洗月先生陰沉可怕,簡直老奸巨猾!
“可難道向來是正道代表的不語禪師就默許了?”
“江湖亂世,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有的只是永遠的利益!”
李徹搖了搖頭,‘政治’向來就是這么骯臟,若那不語禪師真是世外高人,佛門高僧,就不會加入天元皇者位置的爭奪了。
這個世界,或者說整個諸天無窮世界,像楚狂歌那樣的‘巨俠’,終究是少數!
輕聲一嘆,李徹又是一指點出,劍氣破空,雪地之上憑空冒出一朵雪花,紅的刺眼!
一直掌刀掌刀的,整的他都有點厭煩了,干脆換成劍指,也練練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