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根本無解,躲在燭光下會被影子勒死,跑進黑暗中會被骷髏活活把肉撕光,而且隊伍里還有二五仔,我那隊友完全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地跑回了牢房。”
旁邊桌的大光頭悶一口酒,跟身旁的人神秘兮兮地分享情報。
“所以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了?完全靠運氣?”光頭的同桌郁悶地敲敲桌子,抒發心中的不滿。
“倒也不是,他回去復盤了幾遍,加上我們老大的分析,如果碰上了,第一步需要找到二五仔,然后別廢話直接往他身后的方向跑就行。”光頭頓了頓補充道,“當然,也得跑的夠快才行。”
顧星聽著就覺得說的是她那一場,沒想到還真有人能憑運氣跑對方向,并且恐懼引來的怪物和其本身居然沒弄死他。
還是說因為他跑得太早,所以撒旦教的傀儡沒反應過來,才讓他有了可趁之機?
別說,運氣,真是一門玄學。
“啥時候是個頭啊,連滾帶爬地才過了三場,那群鬼太嚇人了。”男人抹了一把淚,猛灌一大口酒,把光頭心疼得不行。
“行了行了,有這功夫哭還不如去找一個靠譜的團隊,像我,走狗屎運抱著個大腿,這都第四場了,還不是全胳膊全腿兒的。”光頭按住他還想趁機蹭酒的手,笑罵道。
顧星抿了口茶,清香的茶味在口腔中散開,許久沒能喝到這么好的茶葉了,她的眉眼舒展,鼻梁上新添的金邊眼鏡讓她溫和的氣質中平添了一絲文氣。
像她一般的獨行俠在小館子里不算扎眼,跟有團隊的桌子比例大概在四六開,肩膀上搭著塊毛巾的服務生忙得腳都不沾地,飛快地在桌子間的空隙中穿行。
顧星瞄了一眼累得滿頭大汗飄在半空中的服務生,它們的腳真是實際意義上的“不沾地”。
真方便,無論跑多快跑多遠都不會累的感覺。
這間小館子里充滿著人間煙火,若你能忽略那些飄著的服務生,還有四周時不時投過來的窺探,的確是一個休整和犒勞自己的好地方。
她夾起一根菜心放入嘴里,輕輕一咬便折斷了菜梗,非常清脆新鮮,廚師的功力很足,一道簡單卻又很考驗烹飪能力的蒜蓉炒菜心火候正正好,少一分生多一分老。
嘴里是香糯的白米飯,魚香茄子燒地軟爛入味,小炒黃牛肉更是鮮嫩多汁,吃得她唇齒留香。
說實在的,就這個味道級別,一道菜十個生存值絕對不虧,這頓加上茶就花掉了近五十,對于普通犯人而言絕對屬于大手大腳,如果是某個實力強勁的團隊,如此花銷確實不起眼,可若是出自一個獨身且看上去并不危險的女性,那引來別人的覬覦實屬正常。
顧星正吃得歡實,某人沒打招呼便坐到了她這桌。
年輕的男人眉眼銳利,一對劍眉配上囧囧(沒錯,就是讓人發囧)有神的眼睛,稱得上正氣凜然正人君子正....吃飯呢能不能滾開。
她筷子一頓,抬眼看向來人,客氣地問道:“這位先生,請問有什么事情嗎?”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叫劉子睿,是共濟會的副會長,不知道您怎么稱呼?”男人看似有禮地詢問,實則隱隱帶著點高高在上的意味。
共濟會,比騎士團還中二,不能搞點陽間的名字么,比如天地會什么的。
顧星表情不變,柔柔地回道:“久仰久仰,我叫顧朝陽,不知道劉副會長有什么指教。”
劉子睿對這聲“劉副會長”很滿意,立刻瞧顧星的眼神都透著些許和藹,這女人看著不像老油條,敢花這么多錢在一頓飯上,要么是生存值足夠,要么是腦子有問題。
不過看她待人處事的模樣,又不像是腦子有問題,那便只剩一個可能了。
如此劉子睿語氣熱絡了兩分,問道:“顧小姐,是第一次么?”
呸,渣男,垃圾,哪有跟女孩子剛見面就問是不是第一次的,哪怕你屁股不歪,人品也不咋地。
顧星將手中的碗筷放下,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正襟危坐地等他的下文。
“不知道顧小姐介不介意跟我分享一下上一輪過的內容呢?”
顧星知道他的重點不是探聽求生局的內容,而是想通過難易度來探自己的底,從而大致估算她的實力。
可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見顧星皺起了眉頭,劉子睿立刻解釋道:“我們覺得顧小姐獨自一人能鎮定自若地在這兒吃飯,想必有過人之處,有心邀請您加入我們的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