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次,他的手輕輕地落在了我的后背,我都沒有還手,甚至連眼神都懶得給一個了。
日子仍舊過著。不幾天,紙條的事就被時間沖淡了。但我的氣憤卻久久不能退去。
因為我不理他,麗麗也就不再理他。所以,他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和沈苒苒打鬧。他坐在座位上,沈苒苒笑著輕輕拿書拍他的頭。喜歡馮艷艷還跟別人打鬧,我心里只浮現了兩個字——渣男。
所以呢,他再也沒有從我這里得到過一點好臉色,只有無盡的冷漠和無盡的冷漠。“橫眉冷對孫老二”也是我唯一能表達氣憤的方式。
他可能也察覺到了。他總是最后一個交數學作業,總是要我去催。我一催吧,他不光不交,還腆著臉說“就不交”,那神情仿佛希望我打他一下,鬧一鬧。往常這時候,我可能真的是會打一打鬧一鬧的,但是現在我只覺得無聊。他把嘴撅的老高,仰著頭,人中的鼻涕都被他折出了一條弧線。要不是懶得跟他廢話,我一定會跟他說:“大哥,先擦擦鼻涕再說。”
我咬著牙切著齒。他居然也翻個白眼,像是一副抗爭到底的樣子。有時候我會吼一句“愛交不交!”他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臉上晴一塊陰一塊地,語氣卻是平和得很哭笑不得地回我一句,“你吃了槍藥了啊!”說著他還自說自笑起來了,鼻涕一下子噴了出來。
每每這時候,我才發現他是有黑眼珠的,便覺得印象十分深刻,把這一段記了下來。沒眼睛的人居然也有黑眼珠。
后來有一次,我數著作業本數目不對,一一查對,才發現是我的作業本不在。我左找右找,卻發現他卻正在“奮筆疾書”。原來是被他偷拿去抄。我去要,他不光不給,坐在凳子上斜著眼睛理直氣壯地問我:“抄抄怎么咧?”
呵,真是好笑,居然還好意思問我“抄抄怎么咧?!”你說怎么咧,我心想。然而我并不跟他理論,伸手就去搶,他不光不給,還把本藏到背后。
真是無聊透頂,我跟你滿腔怒火,你倒像是打情罵俏。“你給不給?”人狠不需廢話多!
“不給!”說著又依舊噴出了鼻涕,甚至還冒了一個泡兒。
我一看搶奪不過,一氣之下把他的書推落了一地,桌堂里的書也都給他抻了出來,差一點把他桌子掀了。
算是見識了我的潑婦本領,他氣紅了臉,把本一扔,走到我的座位,把我的書從桌堂的書包里抻出來也胡亂灑了一地。好幾張桌子被他弄得歪七扭八。現場一片狼藉,也沒有人敢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