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的姥姥家是葛頭村我是知道的,但是沒有想過這里還有什么親戚。因著賣菜的緣故許多經常不走動的親戚又開始走動了起來。我爸爸的表兄家剛好離大集很近,是我爸爸最經常光顧的一家。
表伯家有兩個妹妹,出落的如花似玉。大的只比我小一歲,剛好是孫英的同學。我因此聽說了孫英小學的小學情感經歷比很多人并不遜色多少。只是可惜,我不是那種人,否則的話真是該拿出來嘲笑一下,以報馬紅志之仇。
有時候爸爸在菜攤兒的時候,我就去找妹妹,兩個人一起趕集,一起在村里轉來轉去。她長得很漂亮,皮膚白皙,眼睛像是洋娃娃,很是有特色。我心里暗暗地替孫英遺憾,沒跟我妹妹發生點什么,他的審美還是真值得懷疑。但是,我心里很是羨慕我的妹妹能夠參與他的小學生活,見證他的成長呢。
我們總是一起去賣首飾和衣服的攤位,你知道那是女生最鐘愛的區域。我們一起看飾品,把喜歡的挑出來,試了又試,然后相視會心一笑,然而卻并不買。金閃閃的鏈子雖然看起來很好看,但是我們都心知肚明那是假的。虛假的東西我們都不喜歡。我漸漸發現,她和我一樣都不是一個虛榮矯情的人。
我們還會挑喜歡的衣服,互相討論著哪個質量好哪個質量次。我便是在那個時候慢慢對布料有所了解,總是在大集上挑到物美價廉的衣服。
有時候她也會帶我到村里轉一圈,我們手拉著手,漫無目的的聊著天。有時候也會聊到孫英,我卻不敢多問,生怕被發現什么。我很喜歡跟她一起瞎溜達,心里暗暗地盼望著偶遇。
她給我指過孫英家是那條街最里面的哪一戶。我往里看了一眼,整潔的大門正在敞開著。我心里真希望此時他能從那扇門里走出來。想到他爸爸也有可能出來,我趕緊縮回頭,心砰砰跳不停。既有對他的期盼,也有對他爸爸的畏懼。
當然,有時候我們也會大街上碰到孫英。
初中的男孩子們最是瀟灑恣意的階段。沒有學習的壓力,不被生活所迫,最是想干什么干什么的階段。我們村里的男生們也是三五成群風一樣地經常吆喝著玩鬧著。
有一次,我在大街上看到我的一個學生騎著電動車,一輛小小的電動車上擠了大大小小的四個人。前面的那個人蹲在電車的踏板上,縮著頭,一米八的大個子硬生生折疊成半米的樣子,還嫌折得不夠狠;沒有靠背的后座上硬生生地塞了一個半屁股,剩下的一半兒屁股浮在空中,隨著電動車的顛簸而跳躍,仿佛一不小心就會脫離控制;四雙粗壯的胳膊緊緊地抓著瘦弱的小司機,看上去一不小心就會把他連根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