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來,也就是今年。
從原主被囚,到原主死亡,齊文放都不曾出現過,花崇與原主也極少提起齊文放。
南宮曜想起,前來嘲諷原主的仆人,曾提過,原主二師兄貌似是個瞎子。
眼前的齊文放,不僅不瞎,眼睛還毒,多年不見,怎得就認出他來了。
“辦件大事”
什么樣的大事,該不會齊文放就是在此出事?
南宮曜更想跑了,“三師兄,你要干什么,別亂來。”
齊文放:“瞧你這慫樣,師兄帶你長見識,降妖去!”
南宮曜:“別呀,我還小,這般事不適合我,等我長大了,等幾年。”
齊文放充耳不聞:“十三,不小了,我十三歲的時候,都開始獨立降妖了。嬌氣,師兄帶你去做,男人應該做的事情,男子漢怎可一直躲在師尊后面。”
“三師兄,我自己走,你放手。”這么拎著領子,被人托著,引得街上男女老少頻頻側目,有膽子大的,故意抬高聲調:
“喲,誰家小仙君這是做錯事情了,被師兄逮到,這是要提溜兒回山呀。”
可不就是“提溜兒”,齊文放力氣驚人,單手將他提起,他縮著脖子的模樣不用看就知道有多滑稽。
南宮曜頭一次發覺這小身板的弊處,人微言輕,還容易被揍。
他素來皮厚,雖然不在乎被這般提著,但是他現在頂著的是南宮曜地皮,依著南宮曜秉性,此刻就該橫眉冷對,破口大罵:“齊文放,混賬玩意兒,老子抽死你!”
齊文放似是沒聽到,依舊我行我素。
思忖著,自己從齊文放手里脫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可以感知靈流,這廝的靈流充沛,甚于柳元一!
南宮曜認命地跟著齊文放來到西瑤鎮最近怪事不斷的陳府。
西瑤鎮酒釀大戶陳府接二連三的喪子,怪事不斷,人人都在議論,路上南宮曜倒是聽了一耳朵。
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陳府”兩個燙金大字龍飛鳳舞。
齊文放停下腳步,放下拖了許久的南宮曜,立身于門前。
南宮曜揉了揉被衣襟勒紅了的脖頸,心里暗罵齊文放這粗鄙之人。
一炷香前,陳府管家迎了穩婆入府,為陳府少奶奶接生,透過門縫,陳府眾人來來往往人流不息,滿院的燈籠亮如白晝。
大門關上,像是隔絕了一個世界,陳府陷入死寂!齊文放腳尖一點,托著南宮曜飛身上墻。南宮曜眼前黑霧繚繞,什么也看不見,指尖灌輸靈力,捏咒念訣,“天眼開。”
陳府上空,黑煙翻滾形成層層霧紗,籠罩整個府邸,細密的黑紗織成緊蹙的蛛網,密密麻麻不留半分縫隙,遮蓋一府燈燃籠光。
陳府少奶奶產子,主子焦灼等待,仆人鞍前馬后,只是少夫人才艱難熬了一刻鐘,眾人便疲態盡顯,腿如灌鉛,背如壓石,舉步維艱,步履蹣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