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徐徐,蟲鳴鳥叫的靈山上。
南宮曜似行尸走肉般,一步一步往巫淼山上爬,肚子咕嚕嚕作響,餓得前胸貼后背,修仙之人達到一定修為可吸收日月精華,不必進食,很顯然他修為不達,需要五谷雜糧,納戒里的吃食,這兩日已經被他和青青吃光了,現下一粒米都沒有。
煩躁地扯著頭發,歸元宗先祖,怎么就這般想不開,將門派設在這穹上之巔,藏于峰巒疊嶂之中,爬斷他兩條腿,還不見宗門。
玉盤皎潔高懸,云朵隨風而行,南宮曜索性躺了下來,嘴里叼了半截樹枝,枕著右臂凝望廣闊無垠的星海,齊文放借給他的“眼睛”已經失去效力,南宮曜低頭是地,抬頭是天,夜空璀璨,星河耀眼,席地而睡,甚是美哉。
黑夜白日,各有奇景!
“嗤,小師弟,慣會享受!”
聲音慵懶細膩帶著嘲諷。
花崇?
南宮曜抬首,眼前的男子唇紅齒白,手若凝萃,膚如凝脂,修長的身形腰肢纖細,好一張脫塵空靈陰柔至極的臉,美得不可方物,美得讓人窒息。
雖比起記憶中的人,多了些許青澀!仍舊是一張百看不厭的臉!
花崇死后,他惋惜了好久,暴殄天物!
南宮曜一骨碌爬起來,驚喜道:“二師兄。”
花崇一愣,素日里,見他便躲的人,出了一趟門,見他眼中竟然流露出歡喜,他一時不適應:“小師弟,多日不見,似是變了不少。”
咯噔一下,南宮曜心驚,相比南宮守正門下另外兩名弟子,原主與花崇接觸更多一點,較為熟悉,容易識破他非原主。
“前幾日,被雷劈了腦袋,以前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只記得咱們師兄弟兄友弟恭的畫面,乍見二師兄,甚是歡喜。”
花崇當南宮曜胡扯,眼皮微掀:“遭天譴了!”
南宮曜:“……”
不愧是同門師兄弟,二師兄與大師兄狗熊所見略同。
南宮曜趕了半天的山路,骨頭都散架了,身子困乏,見花崇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斷了抱大腿被人帶著飛上山的心思,又躺了下去,裝死。
花崇走過去,踢了踢南宮曜:“齊文放怎么回事?”
南宮曜:“被妖揍的。”
花崇:“.......”
他當然知道是被妖所“揍”。
花崇把玩著手中折扇,唇角彎起弧度,桃花眼尾微微向上挑著,盡顯邪魅:“小師弟沒碰上?”
南宮曜閉目養神,嘴唇一張一合,“碰上了,不過那誅邪也碰上了,上古神獸就是上古神獸,一具滅了兩妖,雖然過程吃力,好歹護住了我和三師兄的性命。”
南宮曜覺得,夜殤似乎不太喜歡歸元宗,于是三兩句話,將西瑤鎮除妖記在誅邪名下。
再者夜殤來無影去無蹤,若是告訴花崇,他對此人就知道個名字,其他一概不知,無從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