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娘手腳僵硬,跟著二叔進去,謝晝玉緊隨其后,也算是圓了原身的一個心愿。
家中做的飯菜并不多,狗子娘臨時又加了幾道,因著二叔在,所以還挺豐盛,都是肉。
“兒子呢,吃飯都不回來了嗎?”
狗子娘早就被打亂了心神,聽到二叔的問話也只能磕磕絆絆回答。
“他去讀書去了,前些日子非說別的村子來了個先生,天天往那邊跑。”
謝長理還不了解自己的兒子,冷哼聲,礙于謝晝玉在場,沒發出火,說:“怕不是又去找他那些狐朋狗友玩去了。”
“有你這么說兒子的嗎?難怪他怕你,到底誰才是你的孩子,分不清遠近。”
狗子娘這話指向性太強,謝晝玉尷尬低頭,想象出原身以前在家里過著什么樣的日子了。
二叔嘖了聲,剛要開口就被謝晝玉攔住,給他倒杯酒。
“二叔,難得回來也累了吧,趕緊吃飯吧。”
她有意解圍,誰知狗子娘不領情,朝她翻白眼,嘴里嘀咕:“在這兒裝什么好心,真是不要臉。”
謝晝玉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握緊,放在平常她才不會忍著,可二叔在,不能鬧得太難看。
二叔接過酒盅,轉而又給傅昀滿上,語氣意味不明:“這位小兄弟也喝點吧,我不在的時候,都是你幫襯著?”
謝晝玉剛想說他不怎么格局,傅昀手快接過,搖搖頭:“二叔誤會了,我也沒怎么幫上忙,都是晝玉,她一個人撐起了一個家。”
二叔沒聽懂他話里有話,依舊懷疑他的身份,而傅昀說完后放任二叔自己去猜,動作自然給謝晝玉布菜,把她不喜歡吃的全部放進自己碗里。
二叔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狗子娘一聲不吭,仿佛不存在一樣。
酒足飯飽,二叔臉上帶著些許酡紅,傅昀面不改色,還能穩穩扶住謝長理。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在我家里,跟妮兒之間……”
謝晝玉心里有種預感,拼命扯住傅昀得胳膊示意他別說話,可為時已晚,傅昀嘴皮子上下輕碰,言簡意賅。
“貴夫人要把晝玉賣了,因緣巧合之下遇到了我,如今晝玉已經跟我搬出去住了,您是她的二叔,她不舍讓您傷心,不過有些話,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傅昀說的很慢,確保謝長理聽得清楚,他只是簡單的述說,差不多把全部的事都說完了,至于其他的,謝長理也能想象的出來。
謝晝玉低著頭捂住腦袋,不敢去看二叔的臉色,終究還是沒能攔住。
“別說了。”她小聲警告,怕他再說出個更大的,隨后強撐著笑臉對二叔,“二叔,沒你想的那樣嚴重,我確實搬出去了,但也是我自愿搬出去。”
情急之下,謝晝玉忘了有個詞叫越描越黑,她越說自己不委屈,到了謝長理眼里,那就是委屈大了。
他以前也聽說過風聲,可回到家侄女和妻子的表現又會讓他打消這種顧慮,如今真相擺在眼前,還是從一個外人嘴里聽來的,謝長理有點接受不了。
沒錯,哪怕猜到了傅昀可能跟謝晝玉共同生活,在他眼里,依舊是個外人。
“二叔,你別生氣啊,我也大了,搬出去住也方便。”
謝長理抬手蓋在她面前,讓她別說了,深吸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