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白亦愣了愣,努力搜尋了一下記憶,才想起原主確實在剛進公主府的時候,找喬敬天要了五十兩銀子!那相當于喬敬天一個月的俸祿了。
原主拿了那五十兩,后腳就去了賭坊,轉眼間就打了水漂。
后來,喬敬天就是五文錢也不肯借她了。
老話說得對,你爹終究是你爹,雖然她這個兒子入贅了皇家,可借了的錢,不還,怎么也說不過去。
喬白亦頗為肉疼地數了數,掏出了五十兩給喬敬天。
喬敬天摩挲了銀子一把,面無表情卻內心激動地放回了自己兜里,他低咳一聲:“亦兒,這是為父私下借你的,回頭你也別在府里嚼舌頭。”
豁!
合著還是私房錢呢!
喬白亦吐了吐舌頭,又有些不舍地摸了二兩銀子塞給了喬敬天:“這是孝敬您的!”都是男人,怎么能沒有點私房錢呢!
喬敬天內心很復雜。養了兒子這么大,第一次收到兒子的孝敬。銀兩多少不是問題,可這一刻,那顆被兒子氣死的心得到了治愈。
父子倆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很多。
最后,喬敬天也沒找喬白亦討回馬車。
他府里離皇宮也不遠,早起趕去上朝,步行蠻好的,對身體有益處!
兒子在公主府,窮得一清二白,總得有點什么東西撐撐門面!
喬白亦又買了點日用,這才趕回了公主府。
小核桃和小包子,早就望眼欲穿,各自拎了只小板凳,候在了門口,翹首以盼。
“爹爹!是爹爹!”
“爹爹回來了!”
四條小短腿,吭哧吭哧奔向了喬白亦。
才剛跳下馬車,喬白亦腿邊就掛上了兩個白凈白凈的小娃娃。
“爹爹!你去了好久呀!”
“爹爹!你有沒有受傷?”
被抱起的小包子緊張地扯起喬白亦的脖領,被她連忙抓住了手:“爹沒事,你們別擔心。”
她沒有喉結,所以日常的衣物,都是高高的脖領擋住了脖子的,這要是被扯開來,就露餡了。
可這,終究不是個長遠的辦法,也不知道狗系統那里,有沒有什么隱藏福利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安撫好了兩個不安的小孩,喬白亦有些心酸,她想要安心賺錢,就得有幾個信得過的人,幫忙照顧兩個小寶。
這幾個人,得上哪里找呢?
可惜了這個時代,沒有后世的幼稚園,也許以后時機成熟了,她可以考慮自己辦一家!
心里想著事情,走進院子的喬白亦就沒有注意到,上午離開時滿滿當當的肉盤子,此刻早已空空蕩蕩,還洗得格外光亮。
小包子神色一緊,他朝小核桃使了個眼色,就去纏著喬白亦給他縫補衣服。
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小褲襠,竟然開裂了來。
小家伙年紀雖小,卻很有羞恥心,臉上一片殷紅。
“這有什么呀?咱們這不都是男人么!來,褲子脫了!”
剛剛上線的系統聞言差點暈過去:......宿主現在都已經這么饑不擇食了?幾歲的小孩子就要讓人家脫褲子!
它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羞恥的系統再次下線。
喬白亦拿起了針線,仔細縫補了起來。
看著動作笨拙,神情卻格外認真的喬白亦,低著頭,眼睛緊緊盯著自己的小褲子,手一揚就線兒起起落落,小包子眼里飄過了幾絲異樣的思緒。
這個爹,他好喜歡,如果爹一直是這樣子的,那該多好!
小核桃收好了盤子后,也“蹬蹬蹬”跑進屋子來。
“爹,那皇宮,是長什么樣子的呀?”
小核桃眼里都是亮晶晶的向往,興奮得臉兒粉粉的:“是不是很大很大,比我們現在住的院子都還大呀?”
隔壁偷吃著肉,還一邊支起耳朵偷聽壁角的劍楓,不屑撇了撇嘴:......沒見識的小屁孩!
皇宮比你家的院子大嗎?那可大多了!你這不過就是公主府里沒人看上的一點偏僻地盤,完全沒有可比性好不好!
就聽喬白亦慢悠悠,滿不在乎說了一句:“也就大上那么一點吧。”
劍楓被肉嗆住了,他又不敢咳嗽出聲,頓時嗆得滿臉通紅,眼睛飆淚。
小核桃:“哇!比我們的還大呀!當皇帝可真好!”
“也沒什么好的。”喬白亦一邊扯著線,一邊敷衍道:“當皇帝,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管的是全天下的雞毛蒜皮事,還有宮里幾千個娘們要伺候,除了錢多,真沒什么好的。”
剛剛跨進門,就聽到了這番高談闊論的蘇扶桑和高侍衛,一下子腳步頓住,齊齊默然。
在駙馬眼里,皇帝竟然是這個樣子的嗎?
可是為什么好有道理!
竟然覺得無言反駁!
再一看劍楓,嘴里叼著肉,看見了他們激動得......一頭倒栽“咚”地下去了!
......究竟發生了什么他們不知道的嗎......
夜里。
喬白亦才帶了洗得香噴噴的兒子們上床,院子門就被敲響了。
來人是公主身邊的第一等大丫鬟,煙籠姑娘。
她提著燈籠,云發披散腦后,嬌美的小臉上冰冷得沒有一絲多余的神情:
“公主有宣,召駙馬今夜侍寢!”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