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白亦沒想到,司馬亦空用來畫畫的場所,居然有別于外面賭莊的奢華和喧鬧,竹林叢立,非常的雅致。
夜風從窗棱中透進來,吹拂起司馬亦空身上的大斗篷幾許,帷帽下他的神情專注,幾乎沒有眨眼,袖子被高高擼起,面前偌大的宣紙上,他手執炭筆,筆尖在紙上宛如飛龍舞鳳般迅速挪動。
喬白亦驚嘆地望著眼前,司馬亦空他手中自制的炭筆,焦黑的炭柱子被削得齊齊整整的,外頭包裹著柔軟的綢絲,竟意外的別致。
這個驚喜的發現,甚至讓她忘了剛才心里的嘀咕,覺得眼前人的聲音很耳熟。
“你是怎么想到用這個畫畫的?”喬白亦忍不住問,她很興奮,有了這個,自己想畫畫的時候就不用動手去收集木炭了。
司馬亦空白她一眼:“別人都只想要我的畫,你卻看上了我的筆!”
他撇撇嘴:“這筆,自然是我那又蠢又愛動腦筋的哥哥做的,可惜眼瞎的人太多,不識得他的好!”
肥肉都送到嘴邊了,狗駙馬還能讓哥哥躺到別人懷里去!
可氣!
喬白亦伸長了脖子一臉垂涎:“等下送我幾支唄。我也喜歡用這個。”
司馬亦空手一頓,就笑了:“這個炭筆在我這里可是獨一份,遠的不說,就整個南涼皇城,還沒見過有用一樣畫筆的!駙馬爺,你說你喜歡,未免太打臉了吧!”
喬白亦認真了:“不是我吹牛,我用這個畫得比你好。”
司馬亦空瞬間摔筆,不畫了!
誰人不曉得狗駙馬大字不識幾個,是出了名的不學無術!現在狗駙馬他說,他畫得比自己這個少年就揚名在外的江湖小小生還好!
他冷笑,遞筆:“你來!”
來就來!
等的就是這!
喬白亦當即上前,推開了司馬亦空,取過另外一張空紙,微微凝神,手中的炭筆便如她靈魂里流淌出來的一部分似的,“唰唰唰”舞動起了最瑰麗的筆觸。
[系統操碎了心:宿主,你畫給他看又有什么用?要的是幾百個人的喝彩,不是一個人!]
司馬亦空斜眼瞧著。
漸漸的,隨著畫面鋪展開來,他臉上神情也從最初的嘲笑,不以為意,到笑容凝固,到不可置信,到驚嘆連連!
等喬白亦落下最后一筆時,司馬亦空已經把持不住了,一把搶過桌上的畫紙,湊到自己的面前一看再看!
“后面呢?”
司馬亦空抓起喬白亦袖子,塞筆給她急催:“你接著畫!”
紙上,是濃縮版的斗羅開端,喬白亦憑著記憶用漫畫的形式呈現了出來。
喬白亦笑了笑:“好看嗎?”
“好看!”司馬亦空很是激動,眼神閃亮:“我還未曾用這種方式作畫過!這簡直講故事一般的,哎!這后面到底發生了啥?你倒是繼續呀!”
喬白亦笑得更加和藹:“若是讓你花錢來買接下去的故事,你肯嗎?”
“那肯定……”司馬亦空終于回味過來,他放下了畫卷,望向喬白亦的神情里有了幾分考究和刺探:“駙馬的意思?”
喬白亦也不再藏著掖著了:“我想和你合作,我出創意,指導你畫故事,你負責畫完了刻印下來并銷售,至于收益,我只求三成,如何?”
這簡直就是天降的餡餅!
南涼皇城多年富足,尤其京都的上中流百姓們,對精神食糧的追求很熱烈,什么評書唱曲啊,都很受歡迎。
而像這種,以畫畫的方式表述故事,還是頭一次見到。
司馬亦空有預感,這種娛樂模式一旦推出,必然在帝都掀起轟動,開啟另一種消遣風潮!
“那還等啥!快點簽字畫押!”司馬亦空干脆將礙手礙腳的大斗篷一掀,直接扯過一張紙就麻利起草文稿。
“是你!”司馬亦然的弟弟!怪不得聲音這么耳熟!
“對!是我!”司馬亦空只顧寫,頭也不抬:“別以為我哥和你認識,我就會格外照顧你!先說好,咱們這是盈虧各自負!賺了,給你三成,賠了,你也得負責三成!”
喬白亦當然不肯:“要這么說的話,那賺了的利潤,我得要五成!”
司馬亦空抬頭狠狠瞪她:“你到底還是不是那狗駙馬了?!怎么這么精明,一點虧都不肯吃!行了行了,就依著你,賠了我負責,贏了你拿三成,行了吧?!”
反正,賠,是不可能賠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賠的!
憑著他江湖小小生的威望,一旦推出這種新畫,只會在以后的每一個夜晚里,數錢數到手抽筋!
他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每一個小故事,最好都能有一部分澀澀的小內容。
當然,以后混熟了再提不遲。
喬白亦這才笑瞇瞇點頭。
兩人很快在文稿上各自簽了字,直到將文稿揣入懷中,司馬亦空還滿臉難以置信:
“沒想到你居然還通曉畫技……”
他絮絮叨叨:“不管如何,合約簽了,你回去盡快把后面的故事初稿給我!”
“知道了!少催稿!催稿遭雷劈!”
直到喬白亦走后一盞茶時間,他才醒過神來,猛一拍大腿:“糟了這狗駙馬!還差我一箱銀子沒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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