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都玉府,甬道內,這的確可以算作世間少有的福地洞天,但在眾人停留的久了之后,便察出不對勁來,看著石壁兩旁的雕像,行云皺眉的向劉彥昌問道:
“劉先生曾隨三圣母久居天庭,可曾能認出這些石壁雕刻的都是何方神圣嗎?”
劉彥昌不住觀望,最終卻緩緩搖頭道:
“我們一家因不受昊天待見,平時很少出門,但也隨大舅子一起出席過不少宴會,卻從來沒有見到過像這般...”
他停了許久,似乎才想到合適的詞語,于是接道:
“卻從來沒有見到過這般...邪性的...天神...”
話到最后,他甚至無法繼續說下去,因為眼前的兩排雕像個個面目猙獰,兇神惡煞,尤其是他們臉上浮現的兇光霧靄同那籠罩在島上的如出一轍,叫人心里很不舒服,哪里有半點天神的模樣!
行云也冷笑道:
“看來,這島上怪異的根源是找到了!”
此時馮秀清也接道:
“在佛道兩家的典集中也曾記錄諸多顯露兇相的神佛,但在那些忿怒兇狠的表情下都蘊藏著大慈悲的境界,叫人看了心里向善,卻不像這里的青面獠牙看了叫人心里發涼...”
行云聽到馮晚青口里的青面獠牙不知怎么卻突然想起林朝庸六合法身猙獰的模樣,竟然在心底生起無邊怒火一直焚燒向上,幾乎就要衍生一種嗜血的兇性,直到紫府之內堂單兆警才幡然醒悟,已是驚出一身冷汗。
只聽他凝重的補充道:
“豈止是叫人心底發涼,稍有不慎更能導人從惡,叫人防不勝防!”
此時走的深了,那些雕像越發可怖瘆人,也不知道是這些東西的邪念已經攀升到了頂峰,還是福地洞天的靈氣斐然,在他們口鼻之內竟好像有氤氳吞吐而出。
尤其是那尊捧心的雕像,煙霧環繞下,就好像是在吸噬他自己心臟的精元一般,看的瑤兒小手冰涼,直往行云身后鉆。
行云卻笑罵道:
“小丫頭,原來也有你怕的時候!”
大概是真的被這陰森恐怖的氣氛嚇到了,瑤兒竟出了奇的沒有反駁,反而抓緊了行云的衣衫。
“去!叫你大姐姐護著你,我與劉先生在前開路!”
行云雖然在表情上看不出什么,但心里還是對這玉府之內的怪異十分謹慎,便把瑤兒與馮晚青兩個女孩子調換到了后面相對安全的地方去。
劉彥昌聞言便將瀛勾仙劍祭起,在這涌道里映出一股天青,道家向來擅長壓制這些陰邪之物,蜀山道派畢竟劍修,這種情況下雖然不及茅山,卻也像是給馮晚青提了醒一般,只見她劍指一揮,甬道之內亮起一片金光,秋水仙劍更是吐出數道靈符游動在眾人周圍,登時將周圍的邪氣驅逐不少。
劉彥昌見狀,連忙贊道:
“到底還是茅山道法,相比之下,我這蜀山劍術卻不值一提了!”
馮晚青莞爾一笑,忙道:
“先生過謙了!聞道有先后,如今對這邪祟自然是我茅山道術更能派上用場,倘若哪天比起劍術來,試問天下玄門,又有誰能比得過先生的蜀山呢?”
這兩排的雕像畢竟兇邪難說不被影響,行云見他們兩個的對話與行為竟然在心中生起一絲攀比心來,只道不能在兩大道門面前落了馬家風范。
于是意念一起,竟把玄功娃娃召喚出來,他也不管失去元嬰后玄功娃娃便是八九真氣的唯一來源,只要他為自己爭口氣,便將之打發到前面探路。
那玄功娃娃與主人心意相通,淡藍光澤幾番變化,將前方幾丈范圍內的去路都照的清除明白,一時之間竟蓋過了其他兩大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