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胡三太奶之后,行云心中有很多想要解決的事情,楊戩口中的九元木、昊天與混沌之間究竟有設么利害關系、從月宮飛出被自己吸收了的小藥丸,甚至是那個兩次在黑暗之中同自己說話的人,都等待他做出深入的探究。
然而,此時他最關心的還是成綰醉的情況,于是滿懷期待的詢問其實力恢復了幾成時,只聽其長嘆一聲幽幽道:
“九萬年前他就半路將我截殺,反將罪行誣陷他人,幸虧我有法寶護身,又在輪回之中遇到了你,這才輾轉來到這一世,好不容易等到這次機緣,如今他又出來橫插一手,要不是你與蘇兄攔著,只怕如今我連這往世記憶都不能恢復了!”
行云聽聞此話,好像情況并不如他想得那樣,也沉吟許久,嘆道:
“當年你我都受那兇手陷害,我舉全族之力,又喪盡修為才勉強逃入輪回之中,如今本指望你能夠借助這次天降紅河的機會恢復些實力,助我奪得南海那份機緣,如今,倒是我多想了!”
成綰醉冷哼一聲,怒道:
“他最重心機,見此番機緣勢不可擋,在我恢復記憶之時,吩咐手下不貿然動手,等天河氣運被我消耗一半,他有了一擊必中的把握才突然發難,這份心機,難怪叫他成了最大的贏家!”
行云眼光流轉,皺眉深思片刻道:
“如今空有一肚子把柄捉在手中,卻拿他沒有辦法,要是能夠突破準圣層次,何苦像現在這樣,處處掣肘!”
成綰醉深知行云心里的焦急,卻對他告誡道:
“他謀劃幾萬年,不是我們一時半會就能搬倒得,還是聽你頭排教主的吩咐,先把堂營辦起來,借助馬家力量與之對抗最為穩妥!”
他又恐行云處處憋悶失了胸中銳氣,從懷中掏出蛟骨塤安慰道:
“煉制此寶之時,我趁機在紅河內撈起一絲紅河水以及我前世氣息存在這蛟骨塤中,雖然此寶遠不及我當時法寶厲害,但是關鍵時刻用將出來,也勉強算一殺招,也算是一點意外收獲!”
行云看向蛟骨塤,又想到自己的冰洲琴,也將印天鐘拿出嘆道:
“他也確實厲害,如今我們都要重新開始,卻不知何時才能恢復往日境界,所幸你這一世智勇雙全,如今又恢復了往世記憶,終于不用我自己在黑暗中胡亂摸索了!”
提到這里,成綰醉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對行云正色道:
“你被那混沌算計,在這世里沾些因果是應該的,但也不好太意氣用事,不到萬不得已切莫動用因果的力量!”
行云知道成綰醉所指乃是那番天印和天罡地煞的因果,望向天空中已經消散飄向遠方了的紅色云河,卻是喃喃道:
“如今薩滿教百廢待興,就連大唐人馬也鬧得七零八落,女媧娘娘當初將重任委托于我,要是遇上緊要關頭,也管不了那么許多!”
殺劫在前,薩滿教乃至整個巫妖二族的擔子全落在了行云一人身上,其所承擔的壓力可想而知,奈何有些話不得不說,成綰醉只好對他吐出原委。
“你可知道,我先前在紅河之上勉強借助此番機緣,看到八景、玉虛兩位圣人都已經轉世的消息?”
行云曾經在殺局之中見到老君在兇手的設計之下被票殺,可他卻不知連玉虛圣人竟也被迫轉世,當即訝道:
“圣人轉世、佛陀自渡,這次殺劫竟然如此厲害嗎?”
成綰醉將話風一轉道:
“當初那三清在一次封神之中,不曾重視因果,雖然順利將殺劫推演完成,但因果業力糾纏不清,如今大劫來臨,躲避不過卻是鬧得碧游宮滅教、闡門二教主被迫轉世重修的慘淡下場,可見被他算計上的,都不好過!”
此時行云卻是心中一動,恍然道:
“那截教當時也不算是徹底滅教吧?”
成綰醉道:
“當時通天教主不似闡教以道果為重,萬仙陣中心疼門人弟子,是有一脈提前去了,可是萬仙陣一役通天落敗不知所宗,誰還知道他那一脈如今又在哪里?卻與滅教沒什么區別了!”
關行云將神念探入封赦堂單一番推演,心中一動嘆道:
“想不到,這通天教主當時的一點仁心,反倒成了天下道門的最后一蟲希望!”
成綰醉因為恢復了往世記憶也能粗略的推演一番大道變化,卻不及行云有堂單指引來的清楚明白,當即問道:
“此話何解?”
行云卻不再提及此話,轉而悵然道:
“只可惜你我覺悟太晚,如今剛從輪回里掙脫出來,那之后的許多事都不曾了解,不然當初若有些防備,何苦淪落至此呢?”
成綰醉此時眼光堅定道:
“那就一點點把真相給挖出來,他有何詭計,曾經使過什么手段,任憑他如何封鎖遮掩,九萬年,年深日久,總會露出馬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