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盤古創世,女媧補天斬鰲足定四極,安天下,爾因后世邪祟不盡,乃生犼亂乾坤。
如今行云欲以山河之力震除邪祟,犼獸頑抗,一尾之下就把高山碎成齏粉,行云便以妙手空空將其上乾坤之力攝出,只見好端端一個絕世兇獸轉眼之間萎靡下去。
“你空有一身扭轉乾坤之力,不思為眾生造福,反而幾次三番想要毀天滅地,安能留你?”
那犼獸失了乾坤力道,早就沒有了胸中氣焰,此刻正對著行云搖尾乞憐只求活命,雖說”螻蟻尚且偷生”這畜生與僵祖自是不同,僵祖尚且有功于世人,何況是這世人先對不起他,并非他有負于世人,若當真論斷起來,也是這一世里的沉疴,便不能以一人之錯論述,待殺劫過后,行云自然構建出一個更理想的世界!
只是眼下,因為這犼獸慘死了多少無辜人的性命?行云便再不留情,將手上法決一指,山海幻境之中連續飛出十萬大山,將之碾成了齏粉,卻連一聲慘叫也沒能發出!
這兇獸本沒有機緣出世,更與殺劫無宜,死后剩的一縷殘魂竟還想撲上那封神榜去,被薩滿娃娃以先天一氣挑飛出來,攝在行云手中。
“你還心有不公?雖則世有善惡才能相生,然而你雖為惡神,心中竟無半點善念,還有何資格在堂單之上占個姓名?”
行云既然為這一量劫的封赦先行官,心中自然對世間萬物都有一個自己的準則放在心中,如羅睺、僵祖這等也曾為惡,卻胸中始有一份良善的,別說堂單之上無名,便是堂單之上有了姓名,他也想方設法將之保下。
卻如犼獸這等一點善念也無的,即便自己廣施教化,也難又成效,即便堂單之上有名也不能給其一線生機,與其叫其占了好人位置,不如現在開發,如此雖然封赦路上千難萬難,更平添出來無數因果。
這也正是以力證道的癥結所在,有道是沉疴須用猛藥,倘若事事都畏懼艱難,只求做個明面上的救世主,根底上卻已經爛到了家,卻還要他來到這個世界干嘛?
只聽行云痛斥一聲,雙眼之中就閃起九燭火焰,不消片刻,就將那兇獸殘魂燒成個畫餅灰灰!
行云將手中一縷黑灰一吹而散,閃身來到堂單之內,只見那僵祖正在堂單之中修養,行云心中一嘆,低聲道:
“你便在這里安息吧!青衣的事情,我會幫你找回來的!”
僵祖此刻好似聽懂了行云的話一般,元神之中卻是一番波動,隨即竟從中飄出一顆深綠色的珠子晶瑩剔透,送到了行云的手中。
端詳此珠,行云心中多番感悟,似乎又從中把男人和青衣幾萬年的經歷又看過一遍,隨即輕聲道:
“想不到,經歷了這樣許多,你竟還能保留住這一點對于世間的善,我果然沒有看錯!”
僵祖眼中也閃過一抹復雜之色,若非遇到傷心事,又怎會選擇與自己曾經擁有過的一切為敵?
行云從元嬰之中取出一點先天一氣,用八九之法煉化了撒在僵祖身上,就見那僵祖的神態變得幸福安詳,仿佛被行云送入一個十分甜美的夢境之中。
他被行云安置在這堂單之內,既可以免除其身上的尸魃之力擾亂世間,又可以借助堂單氣數消磨其往世所造業力,在青衣消失的那數萬年時間里他必定造了太多殺孽,行云若想在這殺劫之中保住他,在這封赦堂單之內便是最好的選擇。
如今僵祖雖然得到行云慈悲之力的渡化已經恢復了神志,只是之前其已經褪去天胎地毛,為了封閉心中那一抹柔軟將自己包裹在那層銅頭鐵臂的外皮之下,不能與乾坤宇宙互通,便是不被天地所容。
倘若來日找到了青衣下落,兩人若是還想在一起,卻還需要脫掉這一身的桎梏才好跳三界之外,不受災劫所擾,是故行云先以先天一氣助其浸透皮囊,好備他日不時之需!
如此行云必然損失一部分先天之氣,只是他既然為這個世界未來的主宰,自然要替這個世界償還曾經欠下的債,所幸,經過多番嘗試,竟被行云發現,在元嬰之中的金色藥丸孕育下,先前被他送出去的先天一氣都給補了回來,如果不然,這個有事送一點,那個為了還債再送一點,行云這薩滿教還未建立,就先成了散財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