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青黛立刻瞪了他一眼:“你什么你?閉嘴。”
“讓你插嘴了嗎?是我的回憶,是我的獨角戲,是我的一廂情愿,你憑什么插嘴?”
我不要了,我不想了,我不想追逐了,你憑什么又大搖大擺的來我面前招搖?
“……”池妄終究是沉默了。
“當時我就在想,你一定是很多人都在追逐的星星,連頭發絲都散發著星味。”
想到這里,殷青黛的眸中浮現出幾絲柔軟,嘴角不自覺的向上翹。
這段回憶對她來說無疑是美好的,年少時青澀懵懂的喜好就像是油甘果和清水,入口酸澀,回味卻清甜。
“再次見你時沒隔多久,但我們幾乎沒有交集,也不敢和你有交集,我像個死/變/態一樣在黑暗中試圖窺探著你的一切,看你的不耐煩,你的笑,你的桀驁不馴。”
這段獨角戲殷青黛演得十分沉浸,也十分賣力,令池妄插不上嘴,也不敢去插足打擾。
他給她帶來的除了一段聽起來荒唐又美好的青蔥回憶外,似乎也沒什么了。
池妄想著,現在的他在殷青黛看來定是十足的惹人厭煩,他為什么還要讓現在的樣子,侮辱她記憶里那個驚艷了歲月的少年呢?
……
驚艷了歲月。池妄再次失笑。
他可真是自戀到了極點啊,在形容自己時竟然下意識的就說出了“驚艷了歲月”這么大言不慚的話語。
“我當時就在想,你這種人生來就為了萬千寵愛,哪里還能顧得上我這種塵埃中的……”殷青黛繼續說道。
她有些說不下去了,自揭傷疤的歷程沒有想象中的順利,她沒辦法堂而皇之的說出“我沒有私信,只是想仰望你”。
她做不到,也沒人能做得到。
池妄欲言欲止,但又怕自己唐突的打擾引得殷青黛的不悅,思來想去,只好閉上了嘴。
對的錯的,美得丑的,他都是一個惡毒的施暴者,為什么還要在受傷的人心上澆油?
天真的殘忍才最傷人。
“如果真的這樣就好了,我們的身份和人生就像兩條永不相交的線,我默默的仰望,你裝模作樣地繼續發光。”殷青黛有些苦澀,喉嚨間酸澀。
“直到——”
“還記得嗎?”殷青黛問道,“你們化妝師不待見藝人,真是覺得自己范大了,待會兒來的不論是sunshine還是moonlight,都是你們顧客。”
記憶中的語句到現在還清晰無比,她清晰得說出了下一句:“所以,關我什么事。”
池妄頭很痛,這句話他好像是說過,但卻沒辦法想起是何年何月,也沒辦法想起在在哪。
他眉頭越皺越深,一分一秒得沉默著。
他每每沉默一秒,殷青黛的心就越沉下一寸。
媽的。
她覺得自己愈發得像個笑話,這個人怎么可能記得,又怎么會記得?到頭來還不是把內心剖白,把自己千瘡百孔的心奉上讓他再劃上一刀嗎?
人不犯賤那還叫人嗎?
……但她再也不愿意在池妄這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