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陸離松開病人名單,望向一旁的護士。
“你會很快住到三樓的,我保證”深黃色的護士近似詛咒地盯著陸離。
陸離微微沉默,平靜地看著護士長“您聽見了”
“向病人道歉。”護士長說。
深黃護士保持沉默,抗拒它的命令。
構成護士長的骨骸“咯啦咯啦”碰撞,顫抖著,滋生著,仿佛一具宏偉的惡鬼之影從它骨骸間復生。
“我說道歉。”
“護士長,她應該不是故意的。”這時,陸離主動為護士說話。
作為病人得罪一名護士顯然并不理智,而且她是病院二樓為數不多的人類外形之一。
盡管她厭惡自己。
“對不起。”
護士沒有感情,沒有誠意的道歉也在此時響起。
護士長骨骸上復蘇的詭影消失。
“我原諒你,但別再嚇唬我了。”陸離和閃爍著不甘的護士說,“如果我的病情變得嚴重,醫生可能會過問。”
“”
護士什么也沒說,帶著高跟鞋的清脆聲離開。
但陸離不想放過這個機會。和護士長告別,陸離追上護士,跟在她后面“請問你有時間嗎”
護士沒有回答,轉向旁邊的210病房。
不過陸離比她更快些地擋在門口。
“你在干擾我的工作。”護士未抬頭注視陸離。
他能感受到護士長生氣時相近的壓迫。
“只是一個問題。”陸離握住門把,為她推開房門,“你似乎很反感我,為什么”
“你應該知道。”
“我不知道,我的記憶只有從和醫生說話”
砰
在走廊回蕩的門聲和吹亂的發梢回答陸離護士對自己的抵觸。
他僅能猜到她似乎認識失憶前的自己那么發生了什么被自己傷害的可憐女人亦或從何處接觸過自己
而失憶前的習慣讓陸離放棄思考沒有結果的疑問,準備接觸難以接觸的病人從旁邊的209號病房開始。
只是這種想法只是一種美好愿景阻礙陸離的不是閉門羹,而是他聽不懂這些“病人”的語言。
209蠕蟲一家
一群有著水螅蟲特征和體型,但習性像是蚯蚓的蠕蟲混亂地在堆著砂礫泥土的骯臟病房蠕動,難以理解護士這么允許這里這么臟,又或者仍是“妄想癥”作祟。
“你們好”
陸離的問候沒有收獲任何回應。散落在地磚上的“土粒”對于它們更有吸引力。
不想就此放棄的陸離向輪椅少女借了鋼筆和紙,捧著寫著問候的紙條再次來到209病房門前依然沒什么用。
陸離只能接受第一步的失敗,然后從210號病房繼續。
210蜜雪莉雅;米爾德麗德漢普里;星期五
友善揮手的星期五開了個好頭。
“他已經出院了”
米爾德麗德漢普里的床鋪空蕩著,旁邊病床的星期五快點了幾下頭。
陸離想著如何搭話“你需要幫助嗎”
星期五朝著他眨了眨眼“可你好像比我更需要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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