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血色蒲公英,這兩個星期里,大陸南部被它襲擊的只有零星村莊。濕氣和持續的暗沉天氣讓它們肆虐不起來。
隨著時間推移,它們會腐爛在泥土里,成為大地的養分。
又或是在某個時刻破土而出,生長出一片血海般的蒲公英田。
……
水手街區
蒼涼空蕩的街道不符舊日的繁華喧囂。
隨處可見破碎的窗戶和倒塌、燒毀的房屋。
“為什么帶我來這里。”賽莉卡·達萊爾打量她的新避難點。
一個不太結實,但像家一樣的二層小屋,家具居然都還維持著原樣。
賽莉卡·達萊爾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里,可惜她仍得躲在地下室中。
“比你那里更安全。”安娜說。
這是一部分事實。水手街區比賽莉卡·達萊爾的藏身之處離貝爾法斯特中心更遠。
另一部分事實則是在二樓她能看到與陸離曾經的“家”。
有安娜在,賽莉卡·達萊爾可以暫時不用去幽暗的地下室布置新家。她坐進一張椅子里,奇怪地問:“這次不附身了嗎?”
因為失去下嘴唇,她說話有些漏風和含糊不清。
“嗯。”
安娜得先歇歇……
盡管對賽莉卡·達萊爾附身讓她如獲新生,情緒不再墜向深淵,但就仿佛是副作用,對陸離的情感越發熾熱乃至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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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時難以抑制附身賽莉卡·達萊爾去望海崖接觸陸離的**。
安娜在想辦法,能在狂熱和冷漠之間找好平衡。
“我失敗了。”她輕嘆著,帶著遺憾又有些松了口氣。“他不打算離開望……安全屋。”
“很正常,不是所有人都是英雄。”
賽莉卡·達萊爾帶著嘲弄說道。話音落下,令她喘不上氣的刺骨寒意攀爬上靈魂。但她罕見的執拗堅持自己的意見,指著自己失去的下嘴唇:“我曾經就像你一樣在乎一個男人。”
她從座位離開。安娜的脅迫打破了賽莉卡·達萊爾虛妄的錯覺,這里并不是家,對面純凈圣潔的白裙少女也不是天使。
“而現在我每次吃東西食物都會沾上鐵銹味。”
現在,她要去整理地下室,接下來一段時間她還要住在那里。
“你什么都不知道。”眼眸里的冷意漸漸褪去,安娜跟隨著賽莉卡·達萊爾,看著她邊收拾落滿灰塵的地下室邊說了許多陸離的事。
“我收回先前的話。”
已經收拾好地下室的賽莉卡·達萊爾最后把收音機放到臺階下。如果收不到希姆法斯特的信號,她還得再往上挪些。
賽莉卡·達萊爾撫開額前沾染汗珠灰塵的頭發:“他的確是個優秀的男人。”
所以居然會讓一只怨靈死心塌地?
賽莉卡·達萊爾荒誕地想。
“但他不愿出來,你要怎么觸碰他?”
“會有機會的。”安娜說道,又在心底想道。
會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