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
晝夜不停的海浪拍打沙灘。
安德莉亞駛過海浪打碎的金芒,載著甲板上朝圣般禱告的第三批幸存者靠岸。
幸存者的首領,年邁的洛本·瓦爾踏上破舊碼頭,向大船虔誠求問:“使者大人,接下來我們要做什么?”
安德莉亞沒有回應,或是說回應了。汽笛聲在天空回蕩,大船駛離港口,披撒著微光駛回黑暗。
陽光灑在茫然幸存者們的身軀,帶來溫暖,祛除腐朽。披著教服的輪廓從港口工人小屋浮現,帶領他們走入蠕蟲小屋,通過坑道般的蟲道抵達山頂。
幸存者扶起蹣跚的洛本·瓦爾,帶著滿身黏液從小屋走出。
粼粼波光的瑪瑙湖吸引他們的目光,陽光下它是如此圣潔,純凈。
舊日時代遺留下的木船擱淺岸邊、長椅與路燈早已破朽腐蝕的不能使用。沿著瑪瑙湖矗立的獨棟小屋完整的不多,也大多數有人居住。
瑪瑙湖中心,光禿禿、血肉般暗紅的島嶼栽著一株奇異、泛著綠意的幼樹。
還有一座遠處岸邊正在興建的教堂。
拘謹的第三批幸存者縮在蠕蟲小屋門前,等待著。
他們看到工人在教堂周圍忙碌,那些是前兩批到來的幸存者?
他們看到一些光明之地居民經過,穿著更干凈,保暖,沒有破損補丁的麻布衣服,這些不久前到來的居民同樣消瘦與長期營養不良的萎靡——但僅限身軀。
這些人洋溢著笑容,友好而樂觀,那是與穿過云層的光束同源的情緒。
一名到來的教徒安排他們:工匠向左,農夫向右,平民留下。
“首領……”
一名最強壯,只有幾度的溫度里只穿著麻布外衣的男人遲疑看向洛本·瓦爾。
“我們已經到了光明之地,我不再是首領了,而是和你們一樣,是神的羔羊……你們去吧。”洛本·瓦爾輕輕擺手。
第三批幸存者遲疑著分散,一部分向左,一部分向右,而老人與孩子被留在原地。
他們不知道該做什么,惶恐自己是否會被拋棄。
“朋友們,和我一起念誦。”洛本·瓦爾帶頭,念誦起在大地流傳的歌謠。
“在世界背脊的腳下,行走著黑發黑眸的驅魔人,阻路的荊棘橫亙前方,消融于他的光輝,蛛網從陰霾天空飄下,虛與實的面具閃爍詭異光芒,玩弄幻象的怪物貪婪注視,同伴埋葬冰與冷寂之中,年輕的除魔人因挫折而止步,但短暫迷惘與反思后,見到人們所承受的苦痛后,他決定幫助被苦痛折磨的人們……”
匯聚的細瑣呢喃吸引來扭曲與藤蔓教會的信徒。
“你們在做什么。”他問。
剩余人們停下禱告,洛本·瓦爾說:“向陸離大人禱告。”
“你們不需要向任何人祈禱,能拯救你們的只有自己。”教徒說。“這是領主說的。等在這里,會有人帶你們去住的地方。”
……
“如果找到特定怪異的污染頻率,制作抵消對應污染的同源物或藥劑,將能豁免污染,或者說輻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