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在打瞌睡,我也困了,獵戶也困了。我爬上床,床把我推了下來。】
【影子在四處亂竄,我用魚叉扎住它,它老實了。】
“雙眼被扣出塞進鬧鐘里。死亡時間與燒焦尸體相近。不過肯定是在獵戶被燒死之后。”
【響起了敲門聲,鬧鐘回來了。我讓它快點走,不然天不會亮,它要我的眼睛,我給了它,他在騙了我。】
“因為當時進入雨季后的連日大雨,小屋潮濕發霉,尤其是已經過去了一個禮拜,這對我們搜集證物很不利。我們仔細搜查現場后,在位于墻角的衣柜里發現了一具新的尸體,就是那個流浪漢。”略作停頓,瑞查語氣帶著一抹深意:“他穿著一件毛衣,你知道我想說什么。”
【毛衣在衣柜窺探,它又在織毛衣了,我穿不下,是給其他毛衣穿的。】
“尸體死亡時間較長,已處于巨人觀狀態,無法分辨具體樣貌。當時我們只能辨別性別和上身那件棕色毛衣。有居民說曾經見到流浪漢穿過這件毛衣,而且鎮子上的確沒再有其他人失蹤,所以我們一致認為這家伙是流浪漢。”
“說完受害人,再說說兇手,也就是那個郵差。”瑞查指向殘留一灘深褐色血跡的床邊。
“他在郵局工作,兇手的父親和鄰居對我們說,他的兒子一直表現的很正常,直到案發的前幾天,這名郵差在海邊小屋里找到一本日記。是的,這間小屋和那本日記。”
“兇手的父親回憶,就在兒子日記得那天晚上,兒子好像忽然看到幻覺,說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其父當時沒有在意,因為房間隔音不好。或許是隔壁的說話聲或收音機聲。之后的精神狀況開始急轉直下,經常會自言自語,并稱聽到海浪的聲音與低語聲。然后第二天,兇手失蹤。”
“因為兇手在郵局上班,經常早早離開幾日不回來,因此其父并沒有太過擔心。直到我們找上了門。”
案件在此停頓,沒有絲毫進展,表面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發瘋,殺了一名獵戶與流浪漢。但警方不這么認為,懷疑此事可能與邪教或怪異有關,聯系了通靈屋的梅林夫人后將此事上報給驅魔人聯合組織。
“我的那位同事在看日記瘋掉之前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瑞查說著,將報告遞給陸離。“在最后一行。”
陸離看向報告的最后,邊緣有一行記號筆寫劃的痕跡,并在結尾留下一道顏色很深的點,似乎寫它的警員正感到疑惑。
【奇怪,為什么嫌疑人沒有巨人觀。】
“后面是拍的照片和我們解剖的結果。”瑞查說道。
陸離翻動到最后一頁的附錄,是法醫拍攝的現場照片、嫌疑人照片以及解剖數據。
因為案件涉及怪異,小鎮警署對這起案件很用心,照片和法醫就是佐證。
默默看完之后,陸離將報告遞給瑞查,抬頭重新環視狹窄的木屋。
“血色觸須在哪?”
安娜問道。
陸離蹙著眉頭微微搖頭。
血色觸須沒于屋頂,卻不在目光所及的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