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楊林卻聽懂了蒙恬的意思。
是的,第三次了!
第一次,蒲州府!
第二次,揚州城!
兩次守城,他都是宛如喪家之犬一般,棄城而逃!
如今,這是第三次了!
楊林臉色陰沉,看著蒙恬,道:“廢話少說,本帥還是那句話,我大隋江山,絕不會拱手讓人,你若有本事,就自己來拿!”
蒙恬冷漠一笑,深深看了眼楊林,道:“很好!”
話音落下,他直接轉身離去。
見到這一幕,楊林旁邊,眾將皆是憤怒不已。
因為自始至終,蒙恬都未曾看他們一眼,簡直是赤裸裸的無視!
“元帥,此人張狂,何不直接將他射殺?!”
“正是!取我寶弓來……”
眾人憤怒議論,蜀王楊秀更是直接取來弓箭,就要出手。
楊林伸手攔住,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殺不了他!”
“二叔……”
楊秀不解。
楊林卻未過多解釋,而是轉頭看向遠處已經回到大軍中的蒙恬,深吸一口氣,道:“準備,秦軍要攻城了!”
轟隆隆……
果然!
楊林話音剛落,只見秦軍前方那輛青銅戰場上的金甲身影揮了揮手,一隊秦軍立即沖出,集結擺陣,朝著孟津方向沖來。
眾將頓時警惕起來。
不過,這支大概只有六萬余人的大軍,在距離孟津三百米處就停了下來。
這個距離,恰好避過隋軍的射程!
領頭者是一身披銀甲,負白色披風的將領,腰懸震天弓,手持一桿方天畫戟,威武不凡,鋒芒畢露。
此時,正平靜地注視著孟津城上,一言不發。
眾人皆是皺起眉頭。
羅藝問道:“元帥,秦軍這是什么意思?”
楊林臉色凝重,目光緊緊盯著場上那白袍小將,道:“秦軍是想看我們敢不敢出城迎戰!”
“有何不敢?!”
一名將領當即怒喝一聲,轉身請戰道:“元帥,還請元帥下令,末將領軍出城,將這白袍小將擒來,殺一殺秦軍的威風!”
楊林擺了擺手,搖頭道:“邢將軍,你不是此人對手!”
說著,他看了眼眾人,只見此時,眾將皆是憤憤不平,唯有曾與他在河東守城的幾位將領默然不語。
他們是親身體會過秦軍的實力的,而城下那白袍小將率領的恐怖軍陣,更是讓他們提不起戰斗之心!
楊林目光一轉,忽然看向韓擒虎。
因為此時,除了那幾位曾在河東與他守城的將領之外,韓擒虎竟也十分平靜,目光緊緊盯著城下那六萬多秦軍,若有所思。
楊林目光一閃,道:“韓將軍,你可看出什么?”
韓擒虎回過神來,再次看了眼城下那六萬多秦軍,拱手道:“啟稟元帥,這秦軍擺下的軍陣,看似雜亂無章,但卻內含玄機,以三才陣為首,后置槍兵、矛兵斷后,全軍沒有任何一名盾軍,顯然是根本沒有防守的準備,而是時刻準備沖鋒,一往無前!”
韓擒虎眼眸微瞇,盯著大軍前方那一席白袍,道:“末將猜的不錯的話,這支秦軍組成的軍陣,就是在河東破了我軍陣型的龍門陣,那白袍小將,應該就是那薛仁貴了!”
“不錯!”
楊林點了點頭,臉色凝重地看著城下,道:“此人就是那薛仁貴,當日在河東城外,就是他率這龍門陣,破了我軍的陣型,導致我軍潰敗!”
“什么?!”
“這就是薛仁貴?”
聞言,眾將都是臉色驚訝,重新審視起城外的大軍,還有大軍前方那手持方天畫戟的白袍小將來。
楊林沒有理會其他人,他看著韓擒虎,道:“韓將軍,既然你看出此陣不凡,可能破之?”
韓擒虎沉默了片刻,道:“末將沒有把握,不過,可以試一試!”
楊林皺了皺眉,旋即道:“若是沒有把握破除,那就無需理會,我軍守城即可,這龍門陣雖沖鋒無敵,但若攻城,或者在地形狹隘之地,卻發揮不出太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