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膽子在校董會議時不遺余力的抨擊昂熱,但那都是有老大哥加圖索家族在背后撐腰,再加上秘黨成員不允許互相殘殺這條鐵律的約束。
但這把歷經歲月還沒有生銹的屠龍利刃拔出來架到脖子那一刻,沒有人還能保持從容不迫,就算是有也不是他安格里南。
正當安格里南覺得自己劫后余生,心中正盤算怎么在校董會議控訴昂熱暴行的時候,他沒有看到,身后容器中浸泡著的青年正緩緩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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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加圖索家族
一塊巨大的投屏坐落在一座房間內,投屏上播放著的正是遠在法國卡文迪許莊園事件的實時轉播。
正對投屏的是兩座并列放置的沙發,均是有人坐在上面,他們穿著不帶落款卻精致到沒有一絲多余線頭的襯衫,銀色的扣子在燈光下褶褶生輝。
兩座沙發的后面分別站著兩個青年,其中一位全身上下被黑色包裹,幾乎把生人勿進這幾個字直接寫在臉上。
另一個就要正常的多,但也僅僅只是對比前者比較正常。他有著一頭金色的頭發,雙瞳一金一藍,同樣保持著冷漠的表情,但卻不似前者一樣化身中央制冷空調。
很明顯,今天的主角不是這兩個看起來就酷到骨子里的小伙子,這個房間真正的中心始終是坐在沙發上的兩人。
“昂熱竟然真的離開了,洛朗校董說了什么,竟讓那個倔脾氣都改變主意。”留著一頭斑白短發的男人率先開口道。
另一人開口道:“不清楚,不過這也是我們希望的,昂熱就是一個瘋狗,誰被咬到都不會好受。”
“弗羅斯特先生,我很同意你的觀點,經過這一次事件,我們可以確定,昂熱的刀還沒有生銹,獅子雖然老了,但他還沒有老到不能狩獵的程度。”
弗羅斯特指尖輕輕摩挲手背,臉上的溝壑皺的更深了。
另一人又道:“昂熱這次沒有惹出大亂子,只是弄死了幾個普通的雇傭私兵,這事可大可小,但終究是要看加圖索家族的態度,畢竟安格里南和加圖索家族交好。”
弗羅斯特終是開口:“你也說過,這件事只是殺掉了幾個私兵,用這個當理由還無法徹底將昂熱踹倒,更何況這次的出手,他再次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我明白加圖索家族的意思了,叨擾許久,既然事情結束,我就先告辭了。”
弗羅斯特并未起身,而是對身后青年開口道:“帕西,幫我送一送穆卡先生。”
“是。”名為帕西的異瞳青年應答,走到另外二人身旁:“先生,請。”
不等幾人離開,投屏上的畫面異變突生。
壓抑的轟鳴聲自地面響起,蔥綠的草皮被大片掀開。地面像是化作了一面巨鼓,巨鼓的另一面藏在地下,被人玩命敲擊。
地表瞬間泛起一層壯觀的滾滾灰塵,但這并非是結束。沖擊來自地底,沒有火舌,沒有任何的爆破殘留,有的只是震耳欲聾的聲響自地底傳來。
緊接著,卡文迪許古堡這座存在法國無數年歷史悠久,隨著家族不斷傳承的標志性建筑,層層開裂,最后轟然倒塌。
在沖擊開始那一瞬間,沒有人能做出反應,沒人知道發生了什么。
整個古堡,無人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