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王熙鳳悶哼一聲,閉著眼顫栗好一會兒,才長長的吐了口氣。
平兒顧不得疲憊,下去將煙雨送來的熱水拿來,伺候兩人。
周潤澤看著汗流浹背的王熙鳳,笑著問道:“今兒怎么有空過來了?”
“哎,家里呆不住,死氣沉沉的,笑都不敢笑一下,所以跑你這兒來散心來了。”王熙鳳瞇著眼嘆道。
周潤澤疑惑道:“我之前聽說賈府不是要請和尚道士來做法的嗎?怎么沒動靜啊?”
王熙鳳譏諷道:“那不需要銀子?排場小了不體面,排場大了卻吃銀子,可現在府里什么都不缺,就缺銀子,這不一直就拖著嗎?”
周潤澤點了點頭,又問:“賈璉有沒有來信,說什么時候回來?”
“冤家,別提那貨好嗎?我現在不想聽到他的名字。”王熙鳳沒良心道。
周潤澤暗笑,頷首道:“你們再怎么著也是兩口子吧,現在怎么這么討厭他?”
王熙鳳想了想,說:“也談不上討厭不討厭,自打他走后,一想起他的事兒,心里就煩躁。”
“說實話,璉二爺這家伙雖然沒啥成色,能力還是有的,他總是要和我爭來爭去,要不是我還有幾把刷子,當真就有苦頭吃了。”
周潤澤想了想,好奇道:“我以前聽周圍的人說你們賈府爬灰的爬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你以前跟賈蓉走的近,可有想跟他……”
王熙鳳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說:“我跟你這樣的關系,也不怕你笑話,雖沒跟他做成,想法卻是有的,誰讓他長得還可以呢。”
“不過,話說以前我跟他確實走得挺近的,但是大多時候都是在跟他打聽賈璉在外面的動向,雖然有些曖昧吧,卻沒有真正付出過行動。”
周潤澤笑著問:“你們有很多機會的吧?怎么沒付出行動?”
王熙鳳搖頭說:“賈蓉膽子太小,有色心,沒色膽,我看著就來氣兒!”
周潤澤笑了笑,剛要挖苦她,就聽她說:“老太太有些不行了。”
“嗯?這話什么意思?”周潤澤愣了愣,疑惑道。
王熙鳳嘆了口氣道:“寶玉的死,不只是對政老爺和太太打擊很大,對老太太的打擊也不小,這段時間老太太吃不香睡不著,精神一不比一天,哎!”
周潤澤沉吟道:“如果老太太真有什么三長兩短,賈府可又要生波折了。”
“誰說不是呢!”王熙鳳一臉憂愁,說:“我公公和政老爺一直不和,這些年一直是老太太壓著的,要是她老人家不在了,估計早就鬧分家了。”
周潤澤笑呵呵道:“分家對你和璉二爺不是更好嗎?到時候賈赦的爵位還得由璉二爺繼承啊?”
“你是想讓你兒子繼承吧?”王熙鳳翻了個白眼說道。
周潤澤俯下身,將她的嘴含了一會兒,起身說:“看你牙尖嘴利,今后你要真懷了我的孩子,那也不是你的孩子嗎?”
王熙鳳投到他懷中,嬌聲道:“那你可要幫我找門賺錢的生意做,跟你說吧,自打為了還清戶部欠銀,我的那些嫁妝拿了去后,我這整天都心里發慌。”
周潤澤笑著說:“你慌什么?不是說今后從田產的收益中扣出來嗎?而且還有利息啊!”
王熙鳳嘆道:“得了吧,那么多得銀子,哪里是一天兩天能還清的,如今整個賈府都指著田里的那點東西,一年到頭,吃干用盡后,剩下的估計就不多了。”
周潤澤疑惑道:“既然如此,你們家就沒人提議消減開支么?養那么多的仆人,整那么大的排場,體面是體面了,今后吃糠咽菜還怎么過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