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至遠手里多出個果子。
他現在沒心思搭理云缺,思索著如何能在短時間內弄到解毒的草藥。
巨鹿城……對巨鹿城!
快馬加鞭趕到巨鹿城,趁著沒瞎或許還有機會治好眼睛。
想到這里,馬至遠冷靜下來。
他有些口渴,正好吃掉手里的果子。
味道怪怪的,又酸又澀,還帶著很重的苦味,可奇怪的是吃在嘴里竟覺得很甜。
尤其果皮,類似花椒的味道,粘在手上半晌都去不掉。
嚼著嚼著,眼前如云霧遮蔽般的模糊居然在不久后云開霧散,他能看見了!
“好了?”
馬至遠這次沒敢揉眼睛,眨了眨,又仔細瞧瞧周圍。
遠處,雄偉的巨鹿城遙遙可見。
果然好了,清晰如舊。
定是昨晚斗妖獸的時候太過乏累所致,馬至遠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癱坐在車廂里。
正午時分,馬車駛進巨鹿城。
入得城來,喧囂撲面。
街邊店鋪林立行人如織,買賣吆喝聲此起彼伏,各種小吃店鋪的香氣纏繞在一起,聞一聞要流口水。
馬車是雇來的,給了車錢后三人改為步行。
巨鹿城極大,單單一條長街一眼都望不到頭,遠處盡是飛檐斗拱,樓宇遍地。
“有年頭沒來巨鹿城嘍,果然繁華依舊。”
馬至遠感慨著,順手把果皮扔向街邊一條臟兮兮的小花狗。
小花狗蔫不拉幾,半死不活,有條腿還是瘸的,找食物都費勁,不料今天走運,有人喂食。
哪怕人家吃過的果皮,小花狗依舊嚼得津津有味。
罵了句傻狗,馬至遠心情大好。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經歷過愚水鎮的危機,馬至遠相信自己肯定能在巨鹿城一展身手。
“那個云缺啊,你的車錢呢我就不要了,咱們就此作別。”
“道長慢走,你不要車錢我還得要銀子呢,下井撈魚的十兩銀子你可沒給吶。”
“沒給你么?你瞧瞧我這記性,還以為和你兩清了,既然如此,咱們往前走走,尋個錢鋪。”
馬至遠一臉不耐煩。
十兩銀子都記得這么牢靠,鄉下來的果然是窮鬼。
沿著長街往前走,行至一處空地,見圍著不少人,時而發出陣陣驚呼。
清遠愛看熱鬧,擠進人群瞧了瞧,退回來驚喜道:“耍把戲的!還能賭銀子呢。”
馬至遠原本沒什么興致。
街頭賣藝的,無外乎一些混飯吃的江湖人,大多外強中干,沒有真正的能耐。
可一聽賭銀子,馬至遠立刻眼珠一轉。
分開人群,來到近前。
賣藝的共有十幾人,有的表演胸口碎大錘,有的表演口吞寶劍,林林總總好不熱鬧。
馬至遠用眼睛一掃,立刻分辨出這伙賣藝人有幾斤幾兩。
他將目光落在一旁掰腕子較力的木桌上。
做東的這人瘦了吧唧,袖子寬大,只能看出很細的手腕,瞧著不起眼實際下盤很穩,臂力過人。
與他較力的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一邊哼哼一邊較勁,累得滿頭大汗,最后還是輸掉比試,憤憤的扔下十個銅板,退出場外。
做東的男人收起銅錢朝著四周抱拳,道:
“還有沒有人來試試?一次十個銅錢的彩頭,我可沒多少力氣了啊,多說還能比試兩次,諸位也知道,腕力這東西它不是長有的,力氣嘛,肯定越用越小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