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人會小覷一座靈礦,所以人們才會對這場交易無比震驚。
角落的酒桌上,清遠抻著脖子羨慕道:“師父瞧瞧,人家熔城雙煞才叫敲竹杠啊,一張嘴就要一座靈礦,咱們那路數跟人家比充其量算個要飯的。”
“閉嘴吧你!”
馬至遠沒好氣的敲了下徒弟頭,他的眼睛始終盯著李玄囂面前那朵枯萎的小花。
“玉枝花?我怎么好像在哪見過呢……”
馬至遠自言自語,一時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見過那種九瓣小花。
這時門外走來一人,臉上遍布刀疤,捧著酒壇,好似下人來上酒,步伐走得極穩。
“王爺,酒來了。”
這人斟滿酒后也不退下去,站在李玄囂身后,目光下垂,看似盯著自己的腳尖。
其實他看的,是鎮北王面前的酒杯。
此人是千機營的左副將,名為李福,他來上酒的目的只有一個。
替王爺殺人!
副將的出現,預示著整個大廳外已經被千機營層層圍住。
只要李玄囂摔杯為號,王府大廳就會變成死斗的戰場。
千機營是鎮北王的私軍,也可以說成是家丁,他們不聽圣旨,不認皇帝,這輩子只聽從李玄囂一人調遣。
李福的出現,令在場的眾人緊張起來。
不少人都認得這位出手狠辣的千機營副將,知道這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
巨鹿城畢竟是鎮北王的地盤。
熔城雙煞的修為是不低,可強龍不壓地頭蛇,李玄囂真要動了殺心,留下兩個筑基高手并非不可能。
李玄囂拿起酒杯,一口而盡,隨后一擺手。
副將退出了大廳。
屋外,做好殺伐準備的千機營無聲無息的散開。
慈不掌兵。
鎮北王又何嘗不想以逸待勞,強行留下熔城雙煞。
他忌憚的不是熔城雙煞,而是兩人背后的云城宗。
可這筆買賣根本沒法做。
不說巨鹿城附近有沒有靈礦,即便有,李玄囂又怎么可能用一座靈礦換一種材料。
靈礦出產的靈礦石,足以壯大千機營,增強鎮北軍的實力。
可不換的話,活肢的煉制遙遙無期,李跳跳一輩子也未必等得到能讓她重新站起來的法器。
往日里殺伐決斷的鎮北王,今天陷入兩難之地,難以取舍。
角落里,馬至遠忽然一驚。
他想起來在哪見過的那朵九瓣小花兒。
就在進城的路上,云缺的手里!
這時云缺終于吃飽喝足。
他對城里人勾心斗角的買賣興趣不大,打了個飽嗝,這才想起自己白吃人家的壽宴,連禮物都沒送。
摸了摸兜,準備拿出贏來的二百兩銀票。
猶豫一下又給放了回去。
沒舍得。
瞧見李玄囂面前的枯花后,云缺靈機一動。
他從包裹里拿出根奇特的枝杈來,頂端正盛開著一朵九瓣的白色小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