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君注意到崔院長的目光,表情一滯,頓時也意識到兩人現在的動作太過親密。
她連忙掙開夏杰的手,慌亂地抹抹臉上的雨水道:“院長,遺跡坑的雨棚被掀開了。”
夏杰撇撇嘴,他感覺自己被嫌棄了。
女人呀,感覺你有用的時候就是金餑餑,沒用的時候就是爛窩窩。
“什么?”
聽到她的話。
崔當立那點亂七八糟的小心思立即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驚愕,“施工隊的老王說他們已經把密封做好,棚頂怎么會被掀開呢?”
李嫣君沒答話,只是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原因。
天色昏暗,當時她只看到棚頂被風掀開。
“笨呢,這么大的風,用八根細麻繩暫時固定,能抗得住嗎?”夏杰用不屑的語氣說道。
不知什么時候,他已經擠到帳篷里面躲雨。
這就跟點燃燃料的熱氣球,用幾根毛線綁住一個道理。
熱氣球才多大?
所有人忽略防雨布的大小和風力等級,并不是考古隊考慮不周全,也許建造時的規定是不允許用麻繩,但是施工隊的奸商偷工減料,把本該堅韌的繩索換成劣質麻繩。
此前,施工隊的負責人可能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突發情況,麻繩本該是個過渡時的固定物,卻被硬著頭皮頂上場。
嘖嘖~
夏杰覺得,自己如果是那工頭,現在就應該跑路了。
崔院長冷著臉道:“你懂什么,藍翔施工隊可是我們考古研究院的下屬機構,他們敢偷工減料嗎?”
老天真了,天真老了。
夏杰噗呲一笑,道:“機構可能沒有偷工減料,但負責人可以啊,你不會天真以為所有人都是視錢財為糞土的圣人吧?”
崔當立表情變得很是難看。
不知道究竟是聽不進去夏杰的話而生氣,還是因為聽進去了夏杰的話才生氣。
李嫣君用手肘懟了懟旁邊的男人,讓他稍微收斂點,這家伙面對崔院長,每次都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不過,視錢財為糞土。
又是個小小的收獲,這句話倒是可以記錄在名言佳句本里。
xx年xx月xx日
視錢財如糞土——夏杰
先把這條筆記填在心里。
李姑娘輕聲細語,用只有夏杰才能聽清的聲音說:“施工隊的負責人跟崔院長是同鄉,而且還是多年好友……”
哦,原來還有這層關系。
同鄉伙伴,搞不好這還是個團伙作案。
夏杰瞬間恍然。
怪不得老崔頭臉色那么難看,如果真讓自己說準了的話,他不是共犯,就是被好友背刺,反正都好受不了。
當然,不管自己說準沒說準。
施工隊的負責人承擔責任是沒跑了,而老崔頭作為考古隊的最高領導自然也推脫不掉干系。
“繩子斷了幾根?”
崔當立沉吟片刻,向李學士問道。
他覺得自己這次真遇到麻煩了。
李嫣君美眸眨了眨,尷尬道:“這個……我沒注意。”
崔當立頓時驢臉拉長。
雖然一句話沒說,但他不滿的情緒已經寫在臉上。
李嫣君心里有些羞愧,剛剛只顧著腳下,還真沒注意繩子到底斷了幾根,哎呀,自己怎么就忘記觀察遺跡坑周圍的情況呢。
其實李姑娘是本次任務的副領隊,責任雖輪不到她抗,但本身的責任感讓她自覺承擔起應盡的職責。
“是四根!”
夏杰冷哼了聲,繼續道:“李學士當時囑咐我觀察周圍情況,她則是去查看了遺跡坑的積水情況,只是崔院長您干嘛去了?身為本次考古任務的領隊,躲到帳篷里就不管不顧?”
他就是看不慣這老東西耀武揚威,沒看給咱家李姑娘自責得都臉紅了嗎?
夏杰不知道,這點他還真冤枉人家了。
從剛剛帳篷拉鏈被拉開,老崔頭看見兩人雙手緊握的時候,李姑娘就已然霞飛雙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