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紙盒子倒不如說是一個藥紙箱。
紙盒的一面上印刷著“葡萄糖”三個大字。
顧平將箱子拖到了門口,借著門口的光亮將箱子打開。
箱子里面的東西不是很多,顧平將腳下的東西都收拾開來,然后把這個紙箱里面的東西一樣一樣的取了出來,整齊的擺在了收拾開的水泥地面上。
一張老舊的照片,照片上有的地方都已經脫落了,而且照片四周也已經發黃,不過上面的人物景象還是能夠看得清楚的。
看照片的老舊程度,估計年齡比顧平都要大上不少,雖然照片上的兩人雖然穿著樸素,但是緊貼在一起的兩人還是開心的笑著,讓人看到的全是一臉的幸福。
看照片上的衣著打扮,照片估計就是死者和他丈夫了。
剩下的物品也大都是些藥瓶子,里面還有一些未吃完的藥和一個光亮的銅鐲子,光亮平滑的銅鐲子應該是死者一直貼身佩戴的物件了,不過當顧平拿起之前毫不起眼的幾張白紙訂到一起的簡易記事本的時候,翻了幾頁,頓時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充斥著自己,胸口間像是被一塊巨石給堵住了。
記事本不大,看得出來是用幾張白紙剪裁以后訂到一起的。
空白的外頁沒有一個字。
我沒有胃口,和小國說說不用花那錢弄那么多菜,隨便煮點粥喝喝就行了。
化療還好,沒有那么痛苦,只不過有點累,沒力氣。
早上你就別跑了,工地離這醫院又遠,你來了醫院又得往工地上跑,也太麻煩了。
沒事沒事,這不以前在家也沒聽說過什么早餐。
下次多帶兩個饅頭來就行,我墊墊就好了,早上秀秀送飯也挺早的。
我一個人在醫院能行的,我又不是動不了。
你們不用留人在這。
最近天氣不好,你們也要注意點,也別太累了。
還是那樣沒胃口,吃多了就想吐。
沒事,沒事,你們好好上班就行了,工地上多注意點安全。
化療和拿藥一次得不少吧,秀秀你實話告訴媽咱家欠了多少了。
要不咱不治了吧?
這不也不能因為我一個給兩孩子拖累成這樣吧。
我問秀秀欠了多少,秀秀也不說,但是咱家的情況我也知道,本來就沒什么錢,我問這邊護士了,化療一次再加上我吃的藥,都要個幾萬塊。
簡易記事本的文字還在繼續,但是顧平已經從這字里行間看到了許多東西。
繼續往后翻,字跡越發的扭曲。
老頭,和小國商量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