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平又陪著這個人在病房呆了十幾分鐘后,他緩緩的醒了過來。
“你好點了吧?”
他先是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當意識到自己身處醫院的時候,在轉頭來看著眼前的陌生人。
“是你救了我?”
“看到你倒在路邊就幫忙打了120,救你的是醫生。”
“謝了。”
顧平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凌晨2點了,打了個哈欠。
“好了,你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就在顧平轉身的時候,躺在床上的男人問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能聯系到你。”
“好好休息吧,我明天早上還會來看你的,畢竟我還幫你墊付了醫藥費的。”
“謝了。”男人再次說道,然后看著走出病房的顧平露出了一絲不可察覺的笑來。
回到家中簡單的洗漱了一下,顧平就進入了夢鄉。
次日一早,
顧平到廚房簡單的弄了些清淡的白米粥,自己喝了一點,剩下的就全都打包帶著去了醫院。
來到醫院,這個男人正靠躺在病床上,看著窗戶外面。
直到顧平來到他的身邊放下粥,他才回過神來。
“趁熱吃吧。”
接過顧平盛好的白米粥,這個男人認真的問了句:“我們并不認識,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顧平:“有困難互幫一下也是應該的,你喝水嗎?”
男人:“不用了,我起來的時候已經喝過了。”
顧平:“哦對了,你通知你家里的人了嗎?”
這個男人這時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道:“我就一個人。”
聽到這句話,顧平才開始認真打量起這個男人來。
一頭的長發有些凌亂,許久沒刮的胡子讓他看起來成熟了許多,薄薄的嘴唇子,遮過眼的劉海還是不能擋住他那有些桀驁的眼神,不過看他的樣子也就差不多三十歲左右的樣子或許還會更年輕點,畢竟下顎上的胡茬子確確實實的讓他看起來年長了許多,手背和手臂上的靜脈顯而易見的嵌在看著粗壯有力的肌肉上,在他接粥的時候,顧平發現他手掌中全是厚厚的繭子,同樣拳頭上也是。
男人幾口就將白米粥喝掉,然后看著顧平道:“謝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曹鴻,可能現在沒辦法將醫藥費還給你,但等我出院后會將錢給你,不會欠你的。”
“我叫顧平,錢沒事的,你有困難的話慢慢給就行了。”顧平先是回道。
曹鴻轉過頭來,有些詫異:“你不怕我出院就跑了?”
顧平平靜的看了一眼曹鴻,“我要是怕你跑了我就不會打這個120了。”
“呵,也倒是。”靠在床上的曹鴻不禁笑道,“那要是我現在碰瓷你呢?說是你給我撞傷的。”
“在救你之前我已經報過警了,而且那附近是有監控的,最后我還是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
顧平這次回答都沒有看曹鴻,自顧自的拿著紙杯到一旁的飲水機前給自己接了一杯水。
曹鴻則是有趣的看著顧平的背影,然后顧平轉身對上了顧平那雙干凈的眼眸。
“謝謝。”這次曹鴻第一次真誠的道了謝。
在曹鴻的世界觀里從來都不相信什么無私的奉獻,他只相信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好,無非是那個人想從另一個人那里得到些什么,畢竟這是一個充滿利益的世界。
可是,他看著顧平突然不知道說些什么了,貌似和他好像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一般。
兩天后,曹鴻也能出院了,早已住煩了的曹鴻就申請了出院,畢竟他干凈的口袋也不支持他繼續住下去。
醫院門口,曹鴻拒絕了顧平的相送,臨走的時候從他口袋里掏了張紙條扔給了顧平。
顧平打開紙條,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幾排字,還按著一個手印,不過顧平還是能夠看得出來這是一張欠條。
將欠條收好,看著孑然一身瀟灑離去的曹鴻,不禁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