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蘇夏的父親已經死了十多年,蘇夏家跟他二伯家的關系早就淡成了海水。
為什么不是鹽水?因為含鹽量不夠。
因此盡管一年也見不上幾面,黎杏梅看到柳月琴和蘇夏后臉上并沒有多少熱情,只是對著柳月琴平平淡淡地問道:“來這兒有事啊?”
柳月琴瞧見對方這愛答不理的樣子,也只是冷淡地回答道:“我想開一家超市,過來看一看有沒有合適的門市。”
聽到柳月琴這話,黎杏梅心中有了十足的戒備,便想早一點脫身。
于是只是輕微點點頭,也不多問。
然后又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手表,有些著急地說道:“我鍋里還煮著稀飯,今天就不跟你閑聊了。”
說罷,她就從蘇夏身邊繞了過去,一路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金悅瀾庭小區。
柳月琴把視線那個急急逃離的背影上收了回來,側頭對著兒子嘆氣道:“你這個二伯母是怕我們找她借錢呢。”
說到這兒,她嘴角浮現出了一抹嘲諷,冷笑著說道:“不過她也是小瞧了你媽我了,我柳月琴就是去街上要飯,也不會找你二伯家開口借一分錢。”
雖然母親臉上帶著笑容,但是蘇夏知道她實際上很生氣,因為他也同樣氣憤。
盡管在過往的記憶中,他對這位二伯母的印象除了有錢,再也沒有別的印象。
因為沒有交集,也就無冤無仇。
但是從今之后便有了一個新的印象,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想到自己今后肯定會成為他們高攀不起的存在,他心中也有了十分的不屑。
媽的,以后最好別來求我幫忙,不然,嘿嘿......
輕笑著搖搖頭,蘇夏對著母親安慰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家遲早比他家更有錢。”
柳月琴看著十分自信的兒子,又望了一眼不遠處黑色大理石上那四個金閃閃的大字,也不忍心告訴他。
這里面隨隨便便一套房子也要二三十萬,而你二伯家少說也有百來萬的資產。
想到自家現在還是住在樓梯房,房子也如兒子說的那樣是老破舊,她又忍不住在心里長嘆了一口氣。
都是自己沒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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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附和兒子的話,柳月琴走進了旁邊一家面館,對著老板問道:“大兄弟,我看這附近也沒有一家正規超市,你們平日里買東西是不是很不方便?”
說起這件事,這家面館老板就是一肚子的火氣,立馬對柳月琴抱怨道:
“可不是嘛!這條街就前方有一家小賣部,賣的東西少有不說,還比別的地方貴不少,所以我一般都是專門坐車起前面那個菜市場買菜時順便買煙。”
看到老板這么說,柳月琴心中有了一點點底氣,又問道:“你這生意怎么樣?”
聽到柳月琴這話,面館老板臉色突然一緊,朝著柳月琴用開玩笑的語氣打趣道:“大妹子是不是也想在這兒開飯店啊?”
不等柳月琴回答,又唉聲嘆氣起來。“不瞞你說,這兒根本做不走生意,我等租期到了就準備轉手。”
“不是,我準備開一家超市。”柳月琴等到老板演完戲才解釋道。
她自己就是做生意的人,瞧見這條街上就只有飯店開得最多,便知道這位老板在說假話。
見柳月琴不是準備開餐廳,而是準備開超市,老板的態度陡然又隨意了起來,笑著說道:
“大妹子,開超市絕對是一個好想法,不瞞你說,如果我本錢足夠,早就把超市給開起來了,也不在這兒賺辛苦錢了。”
為了能更方便的買煙,他也是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