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一縷光亮從窗臺偷偷竄進來,雞鳴狗吠聲漸起。
秦子岳睜開眼,枕邊還留有殘香,只是溫軟佳人已不在懷。
雖未能突破最后一步,但在他的教誨下,幼娘很擅長接受新鮮事物,擁有認真學習的心態,一晚上掌握了許多武學招式。
起床穿衣,幼娘正好端著銅盆搭著毛巾進來。
看到公子起身,幼娘俏臉一紅,低斂眉道:“公子,洗漱了。”
“噢,幼娘,昨夜那掌握長槍,和口含天憲,還有那龍游雙鳳山這三招,可曾熟稔?”
秦子岳走到洗漱臺前,看著幼娘那唰的一下紅潤似血的俏麗臉龐,不由調笑道。
幼娘身體微微一頓,嫵媚的翻了個白眼兒,暗啐一口沒有回應,直接擰干手帕,替公子擦臉。
用過早膳,主仆二人再度出門。
今日除了臨近的城東之外,在鳳棲城城南和城西兩處城門,額外開設兩個施粥點。
昨日阿肆收購了兩千五百多石糧食,足夠支應些許時日。
只是,人手有些不夠用了。
秦府上下,算上秦子岳和幼娘,攏共也就七個人。
一個廚娘,一個丫鬟,一個門子,一個雜役,一個前廳的阿肆。
沒辦法,秦子岳只得讓幼娘去公主府借人。
只是沒等幼娘去,公主府的人倒是主動來了。
城東施粥點。
公主府內府中使華裳,帶著幾個仆役,還有一二十個兵丁忽然出現。
“秦公子,殿下吩咐奴婢前來照應,有所需要請盡管吩咐。”內府中使華裳微微屈膝福禮,對秦子岳說道。
“好,替我多謝你家殿下,讓幼娘安排吧。”秦子岳對華裳點點頭,然后將事丟給幼娘。
華裳略顯詫異的看了看秦子岳,似乎有些不認識了一般。
但她并未多言,而是再度福禮之后,便和幼娘走到一邊。
她身為內府中使,是公主府統管內府的大管家之一,與幼娘早已熟稔,且私底下也經常以姐妹相稱,此時倒也不算生疏。
“覺得不認識我家公子了?”幼娘掩嘴輕笑,小聲說道,眼里帶著一抹喜滋滋的歡喜。
華裳偷偷看了一眼遠處幫忙卸糧的秦子岳,眼眸流轉,微微點頭道:“秦公子脾性仿佛變了許多。”
她只是淺淺一說,但難掩心中訝然。
往日莫說是感謝自家殿下,不罵殿下便是好的了。
這番改變,她豈能不覺驚訝。
但作為奴婢,這番話自然不好當著對方的侍女說出來。
幼娘聞言,露出小狐貍般的竊喜與狡黠,得意道:“嘿嘿,何止變了許多,簡直是翻天覆地,不過這種變化好,安家縱是可惡,但這次能讓公子醒悟,也是另一番功德,如今咱公子可不僅僅心腸善美,知道疼人兒,而且還修煉了呢,昨夜他便突破了三品通脈境,這等修煉天賦,你可曾見過?”
幼娘和華裳吩咐那些軍士和仆役去干活之后,便牽著手躲在角落里侃白話,兩人雖住的近,但各有主人要伺候,已有許久未曾見面。
此時幼娘明媚的臉上,帶著炫耀般的光芒,眼里更是閃爍著得意欣喜。
而今在她心中,自家公子天下第一,無人可及!
“這么快?”華裳聞言一驚,輕掩小嘴,回過頭震驚的看了一眼秦子岳,而后對幼娘說道:“這么說,咱們還得感謝安家了?”
不等幼娘答話,她又激動的握住繡拳,狠狠跺了一腳,語速極快的道:“殿下要是知道這個消息,不知該有多高興!”
而幼娘則是臉色一寒,咬牙切齒的怒罵道:“直娘賊,差點把公子打死,還要我感謝他?若非你家公主攔著,老娘殺他全家!”
“嘖嘖,幼娘姐此刻可真像護食的老母雞!”華裳打趣一聲,而后不等幼娘嬌嗔出聲,便又壓低了聲音道:“快了,這些時日殿下一直在暗中拉攏城主府的人,我看這功夫,要不了幾天,安家就得為當初的行為付出代價!”
幼娘本有些嗔怪,但聽到這話之后,眼中頓時一亮。
她想替公子報仇已非一兩日,只是公子需要照顧脫不開身,再加上顧小夭阻止不讓她出手,是以一直忍耐著。
眼下聽到這個好消息,恨不得這一天趕緊到來,她要親手捅安順武那廝幾個透明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