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忽的,他眉頭微皺,從木凳上站起來,看著遠處的路口方向。
下一刻。
便只見成群結隊的官兵,手持武器,踩著步伐沖進了這條街。
這些兵全都是黑衣紅底,雖高矮胖瘦不一,但大都神情彪悍,只是少了些肅殺之氣。
城主府轄制五千軍兵,眼下這黑壓壓的一片,整個路口一眼望不到頭,估計少說也有千兒八百。
“列隊,封路!”
當即,丁橫山扔掉了嘴里的木枝,抽出腰間佩刀,發號施令。
早已準備妥當的府兵,立刻亮出長戟,站在道路兩端,長戟一致對外,將路口徹底封死。
雖只有三百府兵,但畢竟是京師出來的,威勢這一塊拿捏得死死的,氣勢雄渾。
道路兩端各一百五的府兵。
城主府趕來的官兵,悉數都被堵在了兩端路口。
災民們,則是被府兵保護在這條街道中間,不少災民發現了異常,叫罵聲頓時少了許多,看著那森嚴的官兵,不少人眼中都露出畏懼,開始害怕起來。
只不過事已至此,害怕退縮都已無用。
“誰是管事的,封住路口意欲何為!”
這時,官兵分列兩旁讓出一條道,只見烏孔升騎著高頭大馬,身披戰甲,手握長刀,駕馭著馬優哉游哉的走過來,靠近府兵之后停下,大聲一喝。
他當然知道眼前這些兵是公主府的。
要不然,他便直接下令,對這群敢于鬧事的災民進行屠殺。
災民暴動,形同謀反,作為邊城城主,一城之主帥,他有權利先斬后奏。
這事兒就算是到時候報上去,也只會定他一個‘平叛有功’的獎勵,根本沒有后顧之憂。
畢竟,對于統治者而言,誰也不想看到治下之民,聯合在一起反抗。
但,這事兒背后牽扯上公主府,性質便不一樣了。
如今,烏孔升只能寄希望于自己手下這些兵,能在氣勢上壓倒公主府,否則怕是要出大事。
心中揣測著,烏孔升駕馭著戰馬,在公主府府兵前面來回游走,目光陰沉。
但這些府兵都是從京城帶來,自然對這小小的邊城將領毫不畏懼。
說難聽點,壓根就不放在眼里。
過了好半晌,丁橫山才姍姍來遲,站在府兵身后,一手摁著刀柄,一手叉腰,隨意道:“在下府衙參軍,奉命保護災民,干你何事?”
“放肆!”烏孔升眉頭一豎,當即大喝。
“小小參軍,不過職同我手下一小校而已,見到本城主竟如此趾高氣昂,目無大小尊卑!”
“災民鬧事,入城劫掠本城鄉紳,你作為參軍,非但不予鎮壓,反倒施行保護,對抗于我,你奉的誰的命!”
烏孔升冷笑開口。
駁斥對方身份地位,再率先給災民入城事件定性,便站住了大義。
如此一來,在氣勢上,城主府便勝出一籌。
他倒要看看,這公主府小小的參軍,如何應對。
應對不好,連他一起法辦,公主府都是有口難辯!
心中打定主意,烏孔升冷笑連連。
可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奉本宮的令,烏城主有意見嗎?”
話音未落,只聽得馬蹄聲起。
下一刻,一匹渾身潔白如羽的駿馬出現,直接穿過一眾軍丁。
馬上是一名穿合身短襟,披著紅色風衣的巾幗女子,腰間插著一柄寶劍,面容國色,鳳目生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