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靜川見父親臉色不善,出了書房后一路沉思。
定遠侯沉著臉喚來侍衛:“不準任何人靠近書房!”
侍衛們領命,守在了院外。定遠侯冷眼看著一旁站著的李氏。李氏很是慌張,手中捧著盅碗,有些無措。
定遠侯坐定書桌前,指節輕扣桌面,冷聲問道:“你與王言詹可曾相識?”
李氏心中自嘲,該來的終究會來。李氏小心地說道:“舊時在邊關的酒宴上應是見過王家的人。”
定遠侯不耐煩與她迂回:“你們是否有了首尾?”
李氏方寸大亂,未料侯爺如此直接,手心滲出汗水,險些端不住盅碗,只得放下羊湯,聲淚俱下地來到侯爺面前:“侯爺這話可是要了妾身的命了!妾身怎會與那般紈绔有來往?”
定遠侯冷哼:“那你又可曾記得你李家曾有一遠方兄長,隨我入了軍營,一路做到校尉。”
李氏心跳漏了半拍,艱難地說道:“侯爺說的可是李二哥?我與他雖是同族,可父輩之間早有齟齬。”
定遠侯斜睨了她一眼:“李二年初在戰場之上胸口被箭射中,自知命不久矣,死前難以心安,親口告訴我,他舊時曾撞見你與那王言詹私會,礙于你是同族中人,一直將這樁丑事埋藏心底。”
李氏大叫:“侯爺怎可憑他李二一人之言,認定妾身不貞?妾身嫁與侯爺二十載,盡心盡力地服侍侯爺,一日不敢懈怠。侯爺卻憑外人空口無憑的一句話,給妾身扣上如此罪名?”
定遠侯勃然大怒:“嫁我多載、一日不曾懈怠的是曹氏,你算什么東西?當年你引我無端猜忌曹氏,害的曹氏郁郁而終,害的靜姝所托非人。”
李氏捏緊衣袖:“當年妾身也是回府后聽下人說起,曹氏常去崔家,靜姝容貌又像極了崔家人,妾身哪里曉得這京城之事。”
定遠侯站起身來,狠狠地捏住李氏下頜:“你可知,崔翰林有分桃之癖,崔家想盡了辦法才逼他與夫人生下一子一女。我暗中調查多年,方知他在外養了一個外室,卻是男子。”
李氏痛得皺起眉頭,胡亂說道:“崔家又不止崔翰林一個男丁!”
定遠侯一巴掌重重地打在李氏臉上:“你這賤婦慣會信口雌黃,索性今日讓你死個明白。往日靜姝五官不顯,可如今再看,她的鼻子和身形分明像極了她的祖母。崔家那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又怎會有這般膽識過人的女兒!”
李氏挨了一巴掌,心中慌亂,口不擇言:“當年妾身只是將下人所言告知侯爺,侯爺若是心中不疑,怎會前去質問曹氏?”
定遠侯近日午夜夢回,時常悔恨,彼時自己因李氏亂嚼舌根,久而久之便對曹氏起了疑心。李氏此言正扎在他的心口,定遠侯怒不可遏,抬腳踹向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