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啊……”
尹芃歡閉眼翻了個身。
還有不到兩月便是姜玉怡和傅淮安的大婚之日了,應該還來得及。
……
翌日。
姜文松被放出了大理寺牢獄,皮肉苦基本沒有受,只是精神恍恍惚惚,不似正常人,嬌生慣養的貴公子難堪忍受牢獄的蠅鼠橫行,在所難免。
只是他嘴里還不斷重復著一句——“你們去找尹表妹,她能證明我是冤枉的”,說者有心,聽者也有心。
國公府里的氣氛因為姜文松的安然回府而被炒熱了起來,像是一場盛大的歡迎儀式,就連姜老太太的氣色也好了不少。
晚膳后,衛氏差人叫了尹芃歡去問話。
在尹芃歡意料之中。
“芃歡,我這將近一月,待你可好?”
衛氏食指捻著茶杯蓋輕輕拂過杯沿,幾縷茶霧繚繞,模糊了她的神情。
不過衛氏此時是個什么心情,尹芃歡大致也能猜到。
自己好心收養的落魄侄女竟然背著她與自己的寶貝兒子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她雖然心善,但作為國公府的當家主母,大事還是拎得很清。
衛氏知她體弱,卻并未給她賜座,態度明了。
尹芃歡心下會意,垂眸朝她行了一禮:“姑姑待芃歡,自然是極好的。”
衛氏淡淡掃了她一眼,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你爹娘去得早,你一個人無依無靠,孤苦伶仃的,國公府始終不是你的歸宿,你可曾記得你爹為你定下的親事?”
這是……變相地攆人了?
尹芃歡搜刮了原身的所有記憶,并沒有找到與她的婚事相關的一星半點。
她如實答:“芃歡未曾聽我爹提過什么親事。”
衛氏對尹芃歡的反應似乎意料之中,她毫不驚訝,語重心長地說著:
“你不記得,也實屬正常,畢竟是在你很小的時候定下的。”
“那年,你父親做主,與王家結親,兩家交換了信物,便是你貼身相隨的那塊脖頸玉。”
尹芃歡愣了半晌,她的確有這么一塊玉,還取不下來,只是這結親的王家是?
她來京認識的王家也就只王森川那家。
尹芃歡思考了一下,抬眉問衛氏:“姑姑,您說的這王家……不會是定遠侯府吧?”
衛氏聞言點頭,“正是。”
這也……太巧了!
她都有些懷疑是衛氏杜撰出來,就為了把這個惹事的侄女給騙出去!
“她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王將軍一次戰事失利被敵軍俘虜,一月未歸,朝中眾人都以為是王將軍叛變,紛紛倒戈。】
【但有一個人堅持頂著秦帝的怒火為他說話,之后不到三日,王將軍不但大捷歸來,還帶著敵軍將領的首級。】
“那個人是原身的父親?”
【是的。】
所以,這門親事還真真是真的!
尹芃歡有些不解:“那為什么,原劇情就沒有這檔子事?”
【因為這事兒除了尹王兩家,沒有其他人知道,也包括王氏,尹家已經不在了,除非是王家主動提起。】
尹芃歡的思路瞬間就清晰了起來。
王森川換了個人一見鐘情,想起了這門塵封的婚事,所以那晚才會在茶樓里問她記不記得王家曾經被她父親幫過。
衛氏忽然與她說這事,定是王家那邊派人來說了。
尹芃歡左耳進,右耳出,對這門所謂的娃娃親沒多在意。
畢竟她也活不長了,愛嫁誰嫁誰,反正到最后誰也嫁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