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芃歡在定遠侯府住了幾日,好不悠哉。
【宿主,國公府找您快找瘋了,您不捎個信回去嗎?】
尹芃歡躺在太師椅上,仰頭吐著櫻桃核,慢條斯理地翻著王森川書架上僅有的故事書。
找她找瘋了?
呵呵,她就笑笑……
“實事求是,誰找我找瘋了?”
【好吧,是姜玉怡,還有秦軒。】
“秦軒?”尹芃歡放下書坐起,吐了最后一顆櫻桃核,隨后又躺下:“這不挺好?分散分散他在姜玉怡那兒的精力。”
【宿主,話雖如此,但明日的春獵,您必須去。】
她癟著嘴:“春獵?為什么我必須去?是姜玉怡死了,還是傅淮安死了,又或是秦軒死了?”
【原本這次春獵只是秦軒受重傷,主角因為光環安然無恙,但因為宿主對這個世界已經造成了不可避免的影響,所以我也不能保證之后會發生什么事。】
“……”
窗外的紫藤蘿開得嬌艷,春風拂過,綠枝搖曳,分來少許吹進屋里,將盤子里的那堆成小山狀的櫻桃核給吹垮了。
人一旦懈怠下來,就極易罷工。
尹芃歡此時就正處于罷工的前夜……
她深深又無力地嘆了口氣,坐到了銅鏡前,看著那張臉蹙眉。
【宿主在嫌棄這張臉?】
“廢話!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這張臉都毀成這樣了,我難道喜歡?鬼才會喜歡!”
尹芃歡抬手撫上了右臉上那道猙獰的燒傷疤痕,愁容滿面,“非去不可?”
【是的。】
“可我去了有什么用?”
【蝴蝶效應宿主應該懂。】
“嘶——”
尹芃歡下意識就捂上了心口,密密麻麻地作疼,又是原身的感情在作祟!
因為那段記憶,這幾日只要一提到秦軒,她就會這樣!
“行了,我去,我去!”
【好的,宿主。】
終于不再疼了,尹芃歡起身,拿著梳妝臺上的那半張面具,掀開里間的珠簾就往外走,“我沒跟你說話!”
推開房門,卻見王森川抱著刀,倚靠在木柱旁打盹兒。
他一身青衣灰袍,那是金吾衛的青衣,像是他才從衛所回來。
尹芃歡墊著腳尖輕輕走到他身前,“世……子?”
王森川倏然睜開眼,見是尹芃歡,立即就放下了手里的刀,似乎是怕把她嚇著了。
尹芃歡見狀笑了笑,手里還拿著王森川專門命人為她做的面具,“世子這刀還嚇不著我,就是怕我這張臉把世子給嚇到了。”
“不曾的,”王森川半驚半慌亂地解釋:“這面具,是怕尹姑娘你會……才做的,并非我嫌棄……不是——”
他說的語無倫次,把自己成功地給繞進去了。
尹芃歡但笑不語,歪著頭看他,眼里的笑意如蜜,看得王森川更緊張了。
“我知世子的意思,世子不用解釋什么。”
尹芃歡彎著嘴角,“世子,明日的春獵,能否也帶我一道?”
王森川聞言疑道:“怎么了嗎?是府中的下人做了什么?還是我母親?”
確實,王森川不知道從哪里帶回來個陌生女子回府,定遠侯夫人名門世家出身,自然是瞧不上尹芃歡。
再者,青年男子,血氣方剛,有幾名通房丫鬟,實屬正常,若是沒有,才不正常。
雖然王森川自尹芃歡入定遠侯府就屏退了身邊伺候的通房丫頭等等,但尹芃歡還是知道了。
因為麻煩總是會不請自來,而且來者不善,女人的妒意從來不可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