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活不久了……
“為什么?”
【宿主方才沒發現,秦軒走得很急?】
尹芃歡沉默了,回憶著方才秦軒的一舉一動。
他整個人都很陰沉,額間的青筋隱隱約約,若隱若現,袖中的雙手是緊攥著的。
他似在憤怒,但似乎也在極力克制著什么東西不從體內爆發出來。
【反派秦軒有自虐傾向,宿主體內的毒,秦軒從小就在攝入,那毒類似于宿主所知的罌粟,讓疼痛感令人上癮,而解藥,只有一份,就是宿主上回倒掉的那一份。】
【因為急于來見宿主您,秦軒并沒有來得及用藥,方才是毒性發作了。】
真是!!
震驚之余,尹芃歡內心有股說不出的滋味兒。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秦軒是因為周遭的經歷才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陰晴不定,冷血無情,時而卑微,時而狂躁。
其實,說不怪他吧,也怪他,怪他生在了這腌臜的帝王家……
“真的,沒有解藥了嗎?”
【對的。】
“你……”
尹芃歡只說了一個字便沒再開口。
【怎么了嗎,宿主?】
“沒什么……”
她方才是想質問系統,為什么不早點告訴她,這樣的話,她至少可以想辦法讓秦軒自己喝了,反正她也不會在這個世界待。
但,好像說了也無濟于事,因為——秦軒不會喝,只會懷疑她,這反而會影響到她的任務進度。
所以,綜上原因,她也不會勸秦軒喝下解藥。
但是,她還有一個疑問。
“秦帝為何調走了宮中的禁衛軍?”
【為了讓秦軒放松警惕,引蛇出洞。】
“秦軒那日又為何會去承乾殿?”
不會就真傻到什么防備都沒有?
【秦軒并不知道秦帝雖然調走了大量禁衛軍,但還是留了一手,所以戒備小了,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宿主。】
“因為……我?”
……
倒計時——還有一天!
尹芃歡朦朦朧朧睡夢中感覺到身后有人,但一猜便知道那人是誰,她也懶得理。
秦軒輕輕掀開被褥躺在尹芃歡身后,黑暗中一雙眸子閃爍著幽光,他低垂著眼皮:“對不起,我好像……錯怪你了。”
尹芃歡默默地翻著白眼,絲毫不想理他。
“我只是……太生氣了,一想到你和他共處一室,我就恨不得殺了他。”
尹芃歡忽然有點冷,她往被褥里鉆了鉆。
秦軒察覺到她的動作,將自己蓋著的那一半翻折過去輕柔地給尹芃歡蓋上,自己隔著被褥輕輕抱著她。
他低著頭輕輕蹭了蹭,眼里全是迷戀:“你不是說……你想做太孫妃嗎?衣裳我早已命人做好了,明日便可以試試,我們后日成婚好不好?”
“在承乾殿,圣上為我們證婚。”
尹芃歡倏然睜眼,眸中瀲滟著驚詫。
這倆人分明是你死我活的關系,怎么就??
她內心咂舌:“這就是你說的,重要的原因之一?”
【是的,宿主,因為秦軒想讓宿主成為太孫妃,光明正大。】
尹芃歡無奈嘆了口氣:“我可從來沒有說過我想。”
【可是秦軒當真了的,宿主。】
“……”
翌日。
尹芃歡醒來后,身旁就已經不見了秦軒的身影,她下意識就想松口氣,因為她暫時還不想直面陰郁變態秦軒。
但,一想起昨夜秦軒說的那些話,她這口氣就沒能嘆完。
真是糟心的結局……
不多時,一排排丫鬟推門而入,有拿著洗臉盆的,端著食盒的,還有拿著換洗衣物的,陣仗還挺大。
為首的那名丫鬟垂首恭敬地朝尹芃歡行著禮,“姑娘,奴婢們先伺候您洗漱,再用早膳,殿下在東宮等您。”
“嗯,謝謝。”
尹芃歡有些心不在焉。
……
丞相府。
“公子,您明日便要去迎親,今日便放下大理寺的案子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