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妍豎起兩指,雙眸微閉。嘴里念念有詞的,不知說些什么。
剎那間,捆綁著狐妖的鎖鏈不斷收緊。
刺骨的寒意從鎖鏈傳來,遍布狐妖全身。宛如無數可根冰針,密密麻麻的往骨頭里鉆。疼的她冷汗直冒,哀嚎不止。
還來不及求饒,鎖鏈上的寒意又轉為灼灼的熱浪。仿若萬千蟻蟲,啃咬著她的每一寸肌膚。
兩者無縫交疊,往復循環,一時間她又冷又疼,又熱又癢,生不如死。
宋卿俯視著地上打滾的狐妖,心跟著揪成一團。繃著煞白的臉,不忍細看。
若有朝一日,唐凝不再信任他。
他……大抵會像眼前的狐妖一樣。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唐凝注意宋卿的異常,抬手遮住宋卿的雙眸,適時開口:“此妖定然知道些什么。”
“審問的事,就不勞師姐上心。天色已晚,師姐好生歇息。”許妍存了心,要折磨狐妖一番。
但那都是上不了臺面的手段,怕唐凝看不過眼,近而心生憐憫。索性直接把狐妖收到手腕上的玉鐲里,十分體貼了退出客房。
唐凝好歹是看過原著的人,豈會不知許妍的惡趣味。她心情復雜走到窗前,看向樓下驚慌失措的人們。
雜亂的街攤,已經重新整頓好。路過的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現今局面,對人族太不公平了。
小二姐敲了幾聲門后,進來把桌上的殘羹剩飯一并收了去。
沒過多久,又送上一壺熱水。
夜漸深,街兩側的燈籠相繼掛起。微黃的光,圖增了幾分煙火氣。
唐凝躺在榻上,偏頭看向驚弓之鳥的宋卿,柔聲開解:“別怕,我不會讓你淪落到那種地步。”
“主人……”宋卿摟過唐凝的腰,心有余悸的蹭了蹭唐凝的肩。
他想,他的下場只會比狐妖更慘。
唐凝把宋卿攬在懷里,輕輕的拍著宋卿的后背,轉而笑問:“宋卿,你真的對我足夠坦然嗎?”
“當然。”宋卿心虛的合上眼,緊攥唐凝的衣角,聲音發怯。
如果足夠坦然的意思是,唐凝問什么,他如實答什么的話。
那他應該算是坦然。
“那就好。不然明天小師妹審問出點什么,我可就幫不了你。”唐凝故作釋然的松了口氣,摟著宋卿合上眼。
宋卿則因唐凝,隨口的一句話,擔驚受怕的一晚上。
別說是睡覺,就是稍有點風吹草動,都嚇得一抖一抖。
天剛泛起魚肚白,唐凝就被宋卿的動作弄醒。她睜眼就看到宋卿,身板挺的直直,悶悶坐在床頭。
這是又在害怕什么?
難不成,妖族入侵靈山,真的和宋卿有關?
見宋卿看過來,唐凝忙把眼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