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到橋頭自然直。
只要有手有腳,天災又如何?荒年又如何?
只要勤快,好日子自是在后頭的。
譚青青收拾了下自己衣裳上的毛刺兒,和在山林間爬行,不慎染上的灰塵。
這野巒子,也是夠可以。
要不是她這具身體有武功底子,她還真未必能把這么多板栗,安全弄下山。
畢竟這山,要上去,完全就沒有能落腳的。
還全是密林亂枝子。
難走的很。
“三哥四姐沒下來?”也不知譚云星和譚摘星那倆憨憨現在咋樣了。
這倆憨貨,怕不是在山林子里頭迷路了吧?
“沒。”陳石搖了搖頭,“他們還沒下來過。”
說著,陳石又看了眼陳安,小臉緊巴巴皺著,似是有什么話要說。
但又因為什么說不出口的原因,欲言又止。
譚青青瞧著陳石這副死耷拉著臉的表情,就知道這皮猴子又有什么臟屁要放,便直言。
“有什么話就快講。別藏著掖著,我怕你們給憋出病來。”
但陳石還是吶吶著,欲語還休。
陳安見他這般,便也自己開口了。
“是這樣的。我很感謝這一路,你對我們的照顧。但身為陳氏子弟,我們絕不能背棄祖氏,半路改姓。”
“所以,剛剛我與弟弟妹妹商量過了,決定不再依靠你們譚氏鏢局。而是自己走。”
聽了這話,譚青青面露不解。
“長輩你們也見過了,伯伯你們也叫了。結果你們現在說要走?”
“對不起。”陳安朝著譚青青拱手作揖。
“我自知是拂了你們龍門鏢局的面子。所以,待到下個城鎮,我們便偷偷別過。”
“……以后,也不再見了。”
譚青青不是古人,自然是不知改個姓,又能憋屈到什么地步。
現代不是也有不少單親家庭,孩子跟父親分離后,改成與母親姓的?
但既然陳安這么不愿,譚青青也不好強逼。
“不改姓就不改姓吧。”
她道,“但走是不可能的。”
“你們也瞧見了,我已經帶你們與譚氏的各位長輩見過,他們也認了你們。想走,怕是也沒那么容易。”
“可……”
“這事兒以后再談。”
譚青青道,“我要去找三哥四姐那倆憨貨了。他倆這么久都不下來,也不知在搞什么。”
說著,譚青青讓陳安繼續趕馬,也不再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
自己則是飛快循著譚云星和譚摘星的行蹤,再次隱沒入深山老林里。
至于陳安陳石,竟是被譚青青再次扔在了山路中央。
陳石忍不住偷瞄了陳安一眼。
“哥,我就說咱們走不了。瞧,你都還沒說上兩句呢,就被青青姐給駁回來了。”
“不過,她讓咱們保留‘陳’姓,是咱沒有想到的。”
陳安雖然也很迷惑。
就沖著譚氏一家人的架勢,他要是不帶著弟弟妹妹改姓……
怕是要么得掉肉,要么得脫皮。
或許,這也只不過是譚青青的緩兵之計?
等到了渝州城,再逼迫他們入譚氏祠堂,改成譚姓?
陳安在那兒想七想八,譚青青則是再次沖進了老林子里。
她一路循著譚云星和譚摘星的蹤跡,找到了這倆憨貨藏身的地方。
一找到這倆憨貨,譚青青就問。
“你們在這兒啊?尋了半天,找到吃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