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青青話音才落,底層船艙內卻傳來吵鬧聲。
“我這些瓷瓶,那可都是貴重東西!千里迢迢運到渝州城,那都是要給貴人們看貨的。結果這還沒走二里路呢,就碎了一地!”
“你們鏢局沒幫忙弄好貨,是不是要賠錢?”
溜子直接開罵,“你放屁!合契上你就沒寫你的貨物里有瓷器!
再說了,你有瓷器,你自己沒弄稻草去裝好東西,讓易碎品磕了碰了,能怨咱們?”
“你這不純粹是碰瓷嗎!”
“哇,你們聽聽!聽聽!鏢局的居然還倒打一耙!你們龍門鏢局就是店大欺客哇!”
“開始的時候說的好好的,說什么會幫咱把貴重貨物,都安全運到渝州城。可結果呢?那就是坐在銀子堆上,吃我們的肉,喝我們的血!”
“足足要把我們吸干了,才罷休啊!”
……
這吵鬧的聲音足夠大,直接傳到了譚青青耳朵里。
譚青青瞧著再讓商賈們吵鬧起來,不是個事兒。便過去瞧。
誰知這幾個商賈,瞧見譚青青和譚摘星這倆女娃娃,那氣焰是更加囂張了。
“你瞧瞧你們,居然弄幾個半大的娃娃來護我們的人身安全!合契上是不是說好的,是讓龍門鏢局的主家來護?結果呢?一天都沒有過去哇!”
“你們就是誠心糊弄咱們!昧著良心賺黑心錢!”
譚青青面色十分冷淡地瞥著幾個商賈。
吵鬧的最兇的,就是那個姓馬的。
魏思和孔軍那都是跟在馬自明身后混。
杜小河見譚青青來了,就迅速向譚青青報告在場的情況。
“昨個夜里太匆忙,貨物草草堆放在船艙里沒人檢查歸置。今早上,幾個商賈下來勘貨,就是現在這個狀況了。”
“碎了幾個?”
“碎了七個。說是晏河鎮的手筆,一個瓷瓶就值上百兩銀子。”
杜小河話音才剛落,馬自明就又兇狠地囔囔起來。
“聽聽,聽聽,一個值上百兩銀子!七個就是七百兩!你們賠錢吧!你們要是不賠錢,就算到了渝州城,我們幾個也要跟你們龍門鏢局死磕到底!”
譚青青并沒有搭理馬自明,而是蹲下身,查驗了下瓷器碎片。
如若真是晏河鎮的手筆,繪制了花鳥魚蟲后,就會作詩提字,以及還要戳下晏河鎮本人的小公章。
但譚青青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提字的部分。
杜小河在旁道,“剛才檢查了的。并沒有找到有字跡的部分。”
“沒找到?”
譚青青心里有數了,“讓人把瓷器碎片都拼一下。既然是在瓷器箱子里碎的,就應該不會缺片才是。”
看著譚青青竟然命人過來拼碎片,孔軍便有些急了。
“咋?你們還要拼?你們是不相信咱嗎?東西碎在了你們船上,你們不負責便也罷了,竟然還想著往咱身上潑臟水?”
杜小河叫來幾個伙計拼瓷瓶,轉臉卻是笑著對幾個商賈道。
“哪能呢。”
“既然東西是碎在咱們船上的,那咱肯定要給你們個滿意的交代。”
“只要確認了這東西,真的值七百多兩,那咱一定原價賠償。”
誰知孔軍還不依不饒起來。
“值不值的,還不是你們說了算?你們動動嘴皮子,白的都能說成黑的!那還不是咱幾個吃虧?”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