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全腌制起來,做腌白菜。”譚青青提議。
腌制白菜這活兒,賀娘會做。無非也就是把整顆白菜洗凈,在燒開的燙水里過一分鐘,放入涼水冷卻。要想加快腌制的速度,還可以加點米湯。
白菜放入缸中,放重石,把它們壓進去。這腌白菜啊,就算是做好了。只等它發酵完成。
這活兒被賀娘應下。
賀娘吃完飯,就去做腌白菜了。
而甲板上的伙計卻下來,對譚家幾個小的道,“大鏢頭二鏢頭好似回了,要不要打開艙門?”
這么快?
譚青青幾個,趕緊上甲板,去瞧大伯二伯是否真的回了。
黑夜之下,泠化口這水驛邊上的燈籠光線,也并沒有多足。
白日停留在水驛邊上的船家,也早就已經收拾回家。就是大型船只漕運幫的,也沒有幾艘船還停在這個水驛口的。
而大伯他們,急匆匆趕來。身后的鏢局伙計,竟然還抬了幾個人回?
譚青青瞧著水驛上沒有難民,尤其是沒有吳婆子他們,便道,“開艙。”
艙門打開,把人迎回來。
大伙兒才瞧見,譚從文譚考文,譚榮柏譚松柏身上有不少的刀口。而他們抬回來的這些人里面,也多是受了刀傷的。
但當大家再一細瞧。
好家伙?
黑龍寨的老大?和老大身邊的跟班?
譚云星忍不住蹙眉,“大伯,爹,我們龍門鏢局跟他們黑龍寨還有仇吧?隔著三條人命呢。”
“是隔著三條人命。”二伯譚考文從煙袋子里,舀了些煙絲,壓實在煙鍋頭上,拿了火柴,把煙鍋頭里的煙絲點燃。
他捏著煙鍋桿,再對著煙鍋嘴猛吸了一口,濃濃的煙霧便從他嘴中彌漫出來。
“但這批人與鐵勒人搏斗才負了傷。用我們東旭人話來說,是條漢子。我們不能不救。”
“那鐵勒人呢?”譚青青關心的還是鐵勒會不會沖破梧州城的防線,來掐斷水路。
這可關系著她能不能順利抵達渝州城。其他的倒也不重要。
“放心,鐵勒沒有糧草,沒法用圍困的辦法攻城。他們打個幾天,就得散。”
二伯譚考文說著,還叫掌舵的伙計加速。從現在開始,鏢局的船全速前進,不再在任何一個水驛口停下。
船雖不停,但大伯二伯他們身上的傷,卻也不能不處理。
伙計們趕緊從貨艙里把傷藥和繃帶拿出。給大伯他們包扎上藥。
只是在包扎的途中,黑龍寨老大醒了。
崔瑾之剛醒的時候,整個人腦子都還是懵的。等他瞧清楚自個兒身處在哪兒時,嚇得他前半個身子都彈起。
“你們要對老子做什么?老子可告訴你們,士可殺不可辱!你們要是想殺老子,就現在殺了!別等老子傷好,再給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崔瑾之說著,還死死盯著譚青青。
譚青青知道崔瑾之想殺她,所以她湊過去,狠狠捏了下崔瑾之肩膀上的傷口,沾了滿手的血,才退開。
“是個漢子呢。我這么用勁,你都不叫。”
“呸!”崔瑾之對女人很有意見,對著譚青青的臉就啐了口唾沫。
也是譚青青躲的快,沒讓這口痰上臉。
但崔瑾之的舉動,卻叫譚青青真的惱了。
“大伯,像他這種忘恩負義的人,有什么好救的?還不如聽我的,把他和他的手下,一起扔下船算了。畢竟黑龍寨愿意做蛇,我們龍門鏢局還不愿意做農夫呢。”
被譚青青懟,崔瑾之臉色青一陣紅一陣,“不救就不救,老子還不稀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