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偷偷看了譚青青一眼,應了聲,“要。男孩女孩,都要去。”
……
“沈府這次請的是渝州城有名的教書先生,蒲逸春蒲先生。蒲先生是從京城來的,出生于儒學世家。聽說,在京城,也有不少人拜托他去教書。”
“不過現在,為了避禍,蒲先生來了渝州城。他與沈老爺是舊友,沈家才請到他入府教學。”
“據說,這次沈家可招人眼饞了。畢竟好多人家都想把自己的孩子,交給蒲先生。哪怕只聽得一二句教誨,也是好的。”
這對于譚摘星和譚青青來說,真算不上是個好消息。
畢竟去讀書,人的精神和肉體就被困在了課堂上。都沒有辦法上九天攬月,下五湖捉鱉了。
“那你這書裝幀好了嗎?我看看。”比起譚摘星的即將崩潰,譚青青還算是鎮定。
雖然她沒上過私塾吧,但起碼她還認點字。她又不考學,到時候課堂作業什么的,隨便抄抄寫寫應付過去便也行了。
至于譚摘星……
譚青青側身瞥了眼譚摘星,瞧她那快要崩潰的樣子,譚青青便在心里偷著樂。
陳安將已經裝幀好的書冊,遞給譚青青。
這古代的書籍裝幀,一般都有線裝,包背裝,蝴蝶裝這幾個模式。
陳安選擇的是線裝。
就是將寫、印好的書頁以無字的一面對折,折邊朝左,余幅朝右形成書脊,加裝書皮,然后用線把書頁連書皮一起裝訂成冊,訂線露在外面。
這樣一本書就裝幀好了。
譚青青隨意翻閱了兩頁。雖然陳安的字算不上大家,但用來謄抄冊子,也是夠用了的。
書籍謄抄這種活,只要字體公正,能教人看清楚便可。因為上升不到書法這塊,副本對謄抄者的要求,自然高不到哪里去。
不過陳安這抄錄,勝在干凈整潔。人隨便掃一眼,都覺得舒服。
“還行。那你就帶著陳石一起去聽課吧。至于這院子,你們打掃的怎么樣了?”
陳安忙道,“都打掃干凈了。就是沒有什么家具什兒。像被褥,床墊,洗漱臺,桌椅柜子,鍋碗瓢盆等等之類的,都還沒買上。尤其是院子那空地。”
“那空地原本裝了籬笆,瞧著好似是能養些雞什么的。不過后來,好像就被人給拆卸了。”
渝州城內,好似是不讓鴨子,養羊,養鵝,養豬的。
雞還讓養一下。
但其他的禽、畜,你要養的話,就得去城外圈地。
譚家在城外的田地不多。男丁一人能占田100畝,女子一人能占田30畝。所以屬譚青青和譚摘星名下的土地,那都是30畝。
只不過這里還分永業田,和分口田。
比如說大伯,人活著,沒死。占100畝地,其中20畝是永業田,不用上交還給渝州太守。剩下的80畝是分口田,死了以后得交還。
不過渝州城人多,占地也大。
耕作忙的時候,都是你幫我,我幫你。誰也沒分的那么清楚。
只要能讓全城的人都活下去,誰也不計較勞作的時候,多付出的那點力氣。
也是因為城里的人,要時常進城出城的緣故。所以很多城里人,都在城外安置了農家院。便于沒能及時趕回城時,在外頭能有個居住的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