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陶醉的體香也充斥著四周,這是不同于浴湯里的香味的。
這種香味,蓋過了所有,能使所有有情人發瘋。
這是張良第一次聞到這種味道。
明明很淡,為什么如此清晰?
這是張良的疑問,不過還來不及多想,顰兒姑娘的鼻息就觸碰到了他的耳垂。
這特么誰受的了?
“姑娘!不如有話直說!”
張良一直以為自己是個讀書人,不說完全免疫,至少能夠抵擋片刻。
可此時,卻是力不從心,他真切的感受到了古往今來被美人害死的緣由所在。
說實話,他本不需要抵擋,迎合便可,有誰會勸阻他呢?
可他總覺得有些膈應,卻不知這種膈應從何而來。
“唉!”
美人何故嘆息?
步顰兒不知從哪拿出一個盒子,遞給了張良。
張良感覺莫名其妙,懷著好奇打開了。
這不打開不要緊,一打開,差點連他的魂都被嚇掉了。
盒中之物,竟是女子柔荑!
張良咽了咽唾沫,這只慘白的人的手,就這樣躺在盒子里,毫無生息。
本來這只手是很美很美的。
可是當這只手躺在盒子里的時候,他卻在也感受不到美了,只覺得凄涼。
“你什么意思?”
張良忍住把盒子直接扔出去的強烈心情,問道。
“你知道這只手是誰的么?”
張良納悶了,這誰知道?
“明知故問,我怎么可能知道!”
步顰兒笑了,笑的很凄慘,笑的張良莫名其妙。
但很快,張良就從莫名其妙轉變為了詫異,隨后轉變為了各種各樣的情感,多的好像從樓上跳下來一樣的多。
步顰兒很美,有手的她很美,可是…沒有手呢?
當張良看清楚時,他差點沒有從浴盆里翻出來。
“你…你的手呢!手呢!”
張良用一種近乎癡呆的語氣問道。
“手在你手里呢!”
步顰兒笑罵道。
“哦!對,在我手里!”
“不對!不對!你的手呢!手呢!”
張良快瘋掉了!這位美女子的手呢!她翩翩起舞的手呢!為什么會在盒子里?為什么它不在它的主人身上!
為什么…為什么她還能笑的出來。
“張大人,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
“我明白什么!你說啊!”
張良的眼睛直愣愣的,語氣已經變為了怒斥。
“太子殿下,為什么對你如此之好!”
“對啊!為什么!”
對啊…為什么?
張良已經忘記了,忘記他之前在客棧懷疑過的問題。
現在他記起來了,他是與荊軻一樣的猛士!
荊軻…與他一樣!
什么一樣?
張良愣住了,這一切都已經解釋的開了。
果然無功不受祿,世界上怎么會有免費的午餐。
他曾經踏過的油鍋,如今要再踏一遍了。
“那你的手…”
“是太子殿下贈予你的呀。”
步顰兒回答道。
“為什么要給我你的手?”
“你夸過它,它很漂亮,太子殿下要把一切最好的都給你。”
“因為我…都是因為我…”
張良恨不得掐死自己。
“不,大人,你救了我一命。”
步顰兒又笑了,笑的很凄美。
她撐起唯一的一只手,撐在床上,哪怕沒有那一只手,她也是如此的楚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