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爺子氣憤時丟下的一句話,對延川縣來說,那就是地龍翻身,天大的事。縣令和縣丞當晚便著召集了一眾手下,動作不可謂不快。延川縣無論是官方還是地頭蛇都動了起來,滿縣城翻找兩個野道士和一白衣女子。
兩個野道士沒找到,卻先找到了白衣女子。延川縣就那么一家客棧,白衣佩劍的高挑女子,宛若鶴立雞群的仙子,走到哪里都會令人多看上幾眼的。
捕快找上白衣女子時,女子還未入睡。見捕快說明來意,白衣女子也沒為難當差的,打算見一見本地縣令。只是捕快打算上枷鎖時,被白衣女子一個眼神,嚇得冷汗直冒,直得壯著膽前面帶路。
作為普快的班頭,劉老三日子過的并不好,歷朝歷代捕快都算是賤業沒人愿意干,在大乾朝也不例外,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捕快的活不好干,小案子五天,大案三天,比限一道案子沒破,那是要挨板子的。而且捕快也沒有官銀可拿,只是每年十幾兩的工食銀,養家糊口都不夠,大部分捕快都得干點見不得光的事才成。所以在大乾朝干上捕快,那就是有辱斯文,子孫后代就甭想參加科舉出人頭地。
劉老三在前面帶路,心里卻沒底,這人是找到了,卻不是抓到的刑具也沒上,這小娘子要是一個不樂意,在縣令面前拔了劍,倒霉的就是自己這個班頭。可是劉老三又不敢招惹小娘子,那種眼神劉老三曾經見過。那還是很多年前,劉老三不過是捕快中的一個新人,縣里配合郡里高手抓捕一名江洋大盜。劉老三記得清楚,當時那名大盜話不多,然后就是一場腥風血雨,郡里的高手還有縣里的捕快就倒在了血泊之中,死相凄慘。現場就剩下劉老三,像軟腳蝦一樣佝僂在角落里,兩腿間濕了一片。那個江洋大盜,只看了一眼劉老三,便揚長而去。劉老三記得,那個眼神就跟剛剛那個小娘子一樣,冷的嚇人。
縣令和縣丞很和氣,用嘮家常的口吻詢問白衣小娘,可是問了許久也沒問出個所以然,卻也不氣。白衣小娘,就是來見一見延川縣的縣令和縣丞,看看當地父母官的為人和為官之道。二人還是有些君子風范的,比起大乾朝各郡地方官要好上太多,小娘子還算滿意,也就消了些怒火。
只見白衣小娘貝齒輕起:“人因我而傷,也無需去找那行兇之人,二位無非是要個交代,那今天我就給張家,給二位,給延川縣一個交代!”說著白衣小娘轉身也不見腳下有絲毫動作,便如仙子般騰空而起,在院墻上輕輕一點,再次拔高數丈消失在夜色中……
縣令看著白衣女子消失的方向,忽然一跺腳,急道:“不好!她是去張家了,快——快隨我去張家,可別鬧出人命!”
夜里的張家很好找,巡著那最亮的宅子便是了。白衣女子無聲無息的落入張家大堂,隨手抓過一名仆役:“去告訴你家主子,他要找的人來了。”
見仆役連滾帶爬的跑向后宅,白衣女子負手而立,望著張家大堂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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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副字“善行一世,福報無雙!”,半晌后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一聲蒼老的嘆息打身后傳來,白衣女子看向衣著樸素,略顯瘦弱的張老爺子。只見張老爺子還未開口,便見臉上還帶著淚痕的夫人搶上一步,指著白衣女子怒道:“都是你個狐貍精害的我兒,還敢來張府,來人給我拿下!”
白衣女子不帶絲毫煙火的說道:“這就是張家的待客之道?見面不如聞名!”
張老爺子攔住妻子:“張家的待客之道分善惡,善客有酒水香茶,惡客有棍棒惡犬,不知小娘子是哪一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