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興帝略一思考,隨即話鋒一轉,“你這幾個小瓷瓶,裝點帶香味的水,就在金陵鬧了個轟動。可見朕與你賭約萬兩銀子你早賺了。”
顧焱咂咂嘴,心中鄙視。您老想要銀子就跟兒子直接提哩,別兜兜轉轉了。
“父皇、兒臣沒賺幾個錢,不過是在金陵試試,隨意找了幾個搭手。”
隨意?隨意找了王家和薛家。
傲嬌永興帝問:“既如此,你將來打算如何?”
“父皇,兒臣能起來嗎?腳…麻了。”
永興帝一抬手,他這才揉著兩個膝蓋骨,溜到皇帝旁邊坐下。一邊觀察著他細微表情,一面用手比劃。
“兒臣去江南看了,香水和花露水的市場很大。兒臣想讓父皇將皇家營生和建設權交給兒子來打理,讓兒子也好為國分憂,孝順父皇。緩解兄長勞苦。”
皇帝聞言色變,雖說這香水和花露水的盈利很可觀。豈料這小子獅子大開口,張嘴就討要皇家營生權利。
那可是相當于大乾朝的錢袋口,用力狠了別人不愿,太松軟自個兒吃虧不舒坦。
“父皇不如在和兒臣賭?每年兒子保證為國庫多增加百分之十。若是辦不到,父皇在收回去,兒臣以后再也不談營生的事兒。一切聽由父皇安排…”
“這些道理,也是你從書里看來的?哪本,拿來朕看看。”這小兒子怎么出了一趟皇宮,小嘴巴越來越能叭叭?
別看皇帝表現的不相信,心里邊也是蠢蠢欲動。反正對他來說沒什么損失,交到自己兒子手里,怎么也是入了自家的口袋。
這!
顧焱立即道:“兒臣也不知道哪本,多早晚就丟的一干二凈。沒準讓我早拆了~父皇若是有興趣,不如下一次異國使者來時,讓他們在帶幾本。”
“你……”皇帝臉瞬間鐵青起來。
他起身來到皇帝背后,鐵拳頭“噠噠噠”敲著。嘴里開始冒牛皮糖,“父皇向來最疼兒臣,兒臣也是為了國庫,為了替父皇解憂,不然賺銀子這些勞什子破事。兒臣才不愿意去,好好等著封王出去逍遙不好嗎?反正有父皇養著…”
……
前面幾句話很中聽,后面一句讓永興帝差點兒自咬舌頭,皺眉看向他,“朕就是養了太多廢物,哼…以后皇子立府俸祿減一半。”
顧焱身子一跌,其他皇兄這真是對不住。
思考許久,皇帝終于開口道:“此事怎可憑你幾句話兒戲,朕先看看你這香水,在京城能不能賣了出去。”
“怎么不能啊?京城一步就是一個權貴,他們不缺銀子。兒臣就是要讓他們自個兒伸手掏銀子放入我們家口袋,賣十兩給他們還嫌便宜呢。”
“多少?十兩還便宜?”皇帝怔了怔。
他認真掰起手指,口內念念有詞:“兒臣這東西做工復雜,消耗時間也多。需得用上好些花瓣,整整兩口袋,才能出一點點花油。
酒水也不普通,是兒臣多次勾兌出來的新酒調制。光是這些功夫,就要花上整天,還有多道繁瑣工程,去掉殘渣之類。若是賣給他們,二十兩一瓶也不貴包裝一下就唬過他們了。若是開坊大規模制造,自己賣就十兩一瓶,賣給商人二次兜售就六兩。”
“包裝?”永興帝以為聽錯了,“可是你在金陵價格不是這樣,豈不是騙天下人?”
“包裝就是~嘿嘿兒子換個好看的瓶子,再拿錦盒子裝上,寫幾個限量字眼。價格一下子能抬幾倍,其實里面東西是一樣的。這些勛貴哪在乎這些,他們要的是面子,是和別人不一樣。”他眨眨眼,很是認真給皇帝說了一堆新鮮銷售法子。
皇帝早有耳聞,勛貴子弟,世家們的奢侈浪費是如何夸張,不禁更生出幾分惱意,除而快之。
“與其讓他們花費在風花雪月的地方,不如買兒臣這東西。讓銀子又流入到咱們皇家來。”他繼續添油加醋,皇帝心動又增加幾分。
“容朕考慮…”
嗐!費了半天口舌,得了個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