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不喝酒?可有賭錢習慣?在外有沒有欠著債銀。”
王狗兒心下一顫兒,這些哪一條他都占著。不過他如今已經戒了好些日子,打算認真干點事業出來,于是咬牙道。
“沒有…沒有…草民是良民。”
侍衛狐疑瞥了他一眼,冷冷搖手,“先站邊兒去,一會通知結果。”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大多數不合格。這才把備選名單里的王狗兒勾了出來。
原因是四殿下讓多照顧家庭里困難的窮苦人家,侍衛琢磨著。這王狗兒養著兩個小,還有老和婆娘,挺不容易。
所以當聽見報自己名字的時候,王狗兒傻在原地愣了半天。
仿佛一下子撿到了金元寶,嘴巴笑著咧得大大的,渾身都輕飄飄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西門外的營生走出來的。
侍衛將一個木制牌子擲到每個新工人懷里,發話道。
“明兒按時間來報道,找你們所在的部門管事領活。把坊間里貼的規矩背熟了…”
家里如今已經揭不開鍋了,丈母娘特意上來照顧孩子。讓家里又多了一張嘴吃飯,在愁了一個月時間里。
劉姥姥便讓女婿王狗兒去不遠地的營生坊看看,她幾次經過打聽到要招人,若不是自己的女兒剛生了小孫女,孩子還沒斷奶。
王狗兒媳婦早去了。
得了這樣的好消息,王狗兒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當鋪里把媳婦新給他做的衣裳當了二十文錢,到米店買一小袋米。
吹著秋風連打了好幾個擺子,王狗兒吸溜著鼻子,反而有種久違的自豪感。
像個當家男人,挑起了全家嚼用。
王狗兒打開門,就聽見媳婦提高音量質問:“當家的!你外套呢?你提著什么東西回來的?”
他驕傲地把米袋子一提,大聲說道:“衣裳當了,我買了米!”
“什么?你當了衣裳買米?你這不知過日子的混賬男人。家里湊合著吃些野菜餅也能過日子,吃什么大白米?這衣裳是給你出去找活,穿著體面的…我怎么嫁了你喲…”王狗兒家的,擺著手失望的就先哭囔起來,以為自家男人沒被人錄取,發了昏。
將屋里抱著青兒的劉姥姥,鬧了出來。板兒搖搖晃晃拉著姥姥的衣角,吸允著手指躲在身邊。
“怎么回事?女婿,你怎么能把體面衣裳當了…”
“哭什么,哭什么?我被王爺的生意那錄取了,每月一兩銀子三餐都能在那吃。我見工友們還把吃食晚上帶回家,也不管的。等青兒離了你,若是還招人就趕緊去。瞧這架勢那生意火爆的很,肯定不夠人手。”王狗兒拍了拍桌子,將米袋子丟到桌子上。
“走時我詢問了我們頭兒,可以預支最多三個月的工錢。明天我就支出來,你們省著點用,不就好了。”
聽到這話,王狗兒媳婦身子一搖,慢慢止了哭聲:“你別哄我?”
“看這是什么?能哄你。”說著把脖子掛的牌子小心翼翼摘下,仿佛這牌子比玉做的還珍貴。
王狗兒媳婦歡喜地不行,拿在掌心看了又看,拿帕子包起來轉哭為喜道:“當家的才給你壓在枕頭下,可要好好干。”
“我就說姑爺是個能屈能伸的,我這老太婆還指望靠著您養老呢。”劉姥姥黑俊地臉上也笑開了花。
“還不去煮了米,干的好還能提升…”王狗兒又巴巴說了一堆,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