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顧焱三兩步走上去抓住她手,將菊花塞進她手里笑道:“既然你說摘不得,那就還你們。”
喜鵲掙脫不開,嗔道:“都摘了還能作甚?你快放開我。”神色又是惱,又是慌張。
顧焱拘住她手,哼了幾聲。
“花兒事小,你方才嚇到大爺事大。”表情嚴厲了幾分。
這算什么?
喜鵲嚇了一跳,忙躬身道歉掙了幾下手腕,見他不松笑著央求道:“顧大人,奴婢知錯了。您快放開我,還趕著去老太太哪里。”
顧焱卻舒開嚴肅的表情,曬笑起來,“這銀子花的不怨枉,爺就喜歡性子倔的。”仔細打量她一番,喜鵲慌忙退后,眼中閃著惱怒。
“大爺我是府里的丫頭。”
“誰說的?你是爺買的,早晚會跟我走熟悉一下也是好的。”松開她的手,喜鵲忙撩起袖子查看,手腕上都起了紅印子,又拿他不得。欠了欠身子打算快點逃離。
“站著爺還有話說。”
顧焱冷哼道:“實話說,別說你是榮國府丫頭,就是北靜王家的。大爺我要,也得給。更別說,你本來就是爺先買了的。”
喜鵲走了一步,越發摸不著頭腦轉身咬咬牙,“大爺再說什么喜鵲不明白。”
“回去問問你姑舅表哥。”眼睜睜看著喜鵲離開,還是不習慣。就喊著晴雯吧,這丫頭剛一走,就見兩人影兒提著燈籠散著步走來。顧焱也不躲開,大大方方站在黑處立著身子。
“姑娘,顧大爺好像走了,咱們回府去吧。”
“容我緩一緩,方才陪著小郡主吃酒。這丫頭就指著我敬酒,又不敢不喝,這會子心口還燒著。”王熙鳳主仆路過寧國府小門,渾然不覺一個黑影突然跳了出來,嚇的兩人花容失色,心臟猛跳。聽了聲音,才含羞帶惱瞪著顧焱。
“鳳兒,平兒。”
平兒卻擋在王熙鳳身前,羞怯道:“顧大人,叫人看見倒誤會現在姑娘的身份不好見的。”
“又不是特意撞見,這不是趕了巧宗嗎?”一把拘了平兒在右懷抱里笑,“是不是因該叫姑爺?”
鳳姐咬了牙,滿是羞意。不過這混蛋真是叫人既惱又喜歡,居然當著她的面撩撥平兒。
平兒從鳳姐眼里看出醋意,忙推開顧焱轉到她身邊要走。
王熙鳳喝了酒壯了膽子嗔笑道:“顧大爺怎么在這里?”
“我不該出現在這里?”他也擺出絲毫不慌的模樣,也不怕王熙鳳的妒,早晚壓制了她。不必早晚,從今兒起就要她知道,女人的事情容不得她插手。
鳳姐用手撩著被風吹散亂的鬢角,羊角燈微黃的光照下,顯露出她精心準備的妝容和華麗的衣裳,橙黃的坎肩絲帶隨風靈動著,定睛細瞧一張被酒釀紅的臉頰,讓顧焱躥起火來。
鳳姐蹙了蹙秀眉,不禁笑道:“還這樣毛幾毛八盯著人看?”
“我夫人我看不得?大爺就要端著看。一個是大爺的娘子,一個是通房丫頭,都是爺屋里人……”上前就將王熙鳳和平兒雙雙攬入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