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瓦剌王宴請中原將士這天。
瓦剌官員各有不少祝詞送上,為了兩國世代交好和這次幫助擊退女真的恩情,自然少不了一番贊美中原地大物博,說的最好最情深意切的當屬瓦剌王。
顧焱同他對坐,桌上是烤全羊和馬奶酒,兩人盤腿而坐推杯換盞。
瓦剌王道:“王爺足智多謀,若不是您這次攻打建州,擾亂他們軍心。只怕我們瓦剌已經亡了,高麗人矮小懦弱,上至將領,下到士卒。同中原虎狼之師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等我們瓦剌修養幾年,定要萬倍討回。”
顧焱心道:你們離亡也不遠了。
說到這里,瓦剌王舉杯道:“不知王爺是否娶親?”
坐在下首的王子騰聞言咳嗽一聲打斷道:“穆先可汗,你們蒙古為爭奪汗位,瓦剌與韃靼部頻繁爭戰,勢力各有消長。如今女真已經為你們消除了最大勢力,看來整個蒙古今后歸您了,可喜可賀。”
穆先聞言,擺擺手笑道:“王將軍得你吉言,今后我們瓦剌一定會感恩戴德中原天子。”臉上露出感激的神色。
兩方將士官員談笑,顧焱觀察周邊。瓦剌是部落形成,城池都是大大小小的蒙古包聚集在一起,穆先的部落最大外有城墻保護。
王城外都是瓦剌兵把守,最要的官員和王室成員今日都在宴會上,可謂是難得好機會。
王子騰的人馬,分為三隊早已經商量好幾時動手。
只等王爺擒住王。
馮唐和衛筱,并十幾個參將都是喝臉兒紅紅,擺出愜意的姿態。瓦剌王穆先怎么能想到,已經和中原天子結盟,半路會被反悔。
畢竟中原乃是禮儀之邦,歷來都不曾食言。摸準了中原人的習性品德,他也就根本沒往那方面想。瓦剌上上下下都是放松狀態,慶祝大戰告捷。不但整個蒙古勢力今后都歸了他們,連女真這個危險也消失。
好話人人都想聽,顧焱哈哈一笑,沖穆先笑道:“可汗說的是極,今后我們中原同蒙古為兄弟,世代交好,本王敬可汗一杯。”他端起馬奶酒喝了一大碗,這味兒當真喝不來。
穆先拍了拍手掌,隨即是瓦剌女人獻舞。又將自己的幾個兒子喚上前來見禮。
此時已是夜晚,蒙古的晚上很冷,風也很大。吹的外面嘩嘩響動。穆先親自脫下自己的獸毛披風掛在譽親王肩上,微笑對他道:“我們蒙古夜里風大,王爺當心著涼。”回憶起前幾日被女真兵臨城下,快要破城的場面,他不禁捋著大胡子頓了頓冷冷道。
“女真族的野心忒也大了,若是讓他們成長起來,只怕養虎為患。塔矢如今不知逃去何處,倒是成為我的一塊心腹。”
顧焱輕拍他的手,從容笑道:“人的耳朵都長在背上,挨了打才會記得清楚。”放眼現在,亂世中求生,所謂風水輪流轉。你強就國泰民安,你弱就內外受敵。
此時顧焱岔開話題道:“聽聞你們蒙古會把金刀賞賜給最勇猛的戰士?”
“噢?”
“王爺也知道!”
聽譽親王談及,穆先遂叫長子取來一把鑲嵌寶石的兩寸長小彎刀。通身用黃金打造,刀鋒非常快。穆先很輕易的割下一塊羊腿,將刀雙手奉上。
“好刀!”
顧焱將金刀托在掌心觀察,看向跪坐在穆先身旁的男子。
“這位想必是可汗幾位兒子里,最得意勇猛的一位?否則怎會得到你賜的金刀。”
“王爺謬贊了!”
“我這些兒子都不如王爺。”
顧焱并未將金刀著急還給對面,而是用來割羊肉咀嚼。
王子騰借著尿遁,躬身退出去。也不知幾時回來,沖顧焱恭敬道:“王爺時候不早了,已經準備好了,請回蒙古包里休息。”
馮唐幾人和顧焱都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衛筱也不喝酒了,臉上的笑容收的很快,桌下一雙手緊緊握著佩刀。
馮唐和他幾乎同時做好了劫持穆先幾位兒子的準備。其他參將都把怒光盯準了在坐的瓦剌大員,貴族。
“王爺請!”
穆先起身邀請,招來幾個女人陪同伺候。
……
就在譽親王起身的一瞬間,以極快的速度,用手腕勒著穆先的脖子,金刀抵住他喉嚨笑道:“不除了你們,本王怎么睡的安穩。”
穆先臉色登時白了,周邊的瓦剌大員還沒反應過來,馮唐并王子騰多人已經抽刀架在他們脖子上。
“王爺這是何意?”穆先雙手勸大家和平談,可是哪里得罪。
“王爺,我們與你們中原可是結盟了,你們皇帝親自蓋了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