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數學，真的超出了他的預料。
原本，陳杰以為沈綿綿能考個六十多分，都算是很大的進步了，沒想到直接考了八十多。
當時他高興的難以言喻，一個學渣，在他的教導下開竅了，這是做為一個老師，最大的榮耀。
他以為沈綿綿的家長，會比他還高興，畢竟，送孩子上學，不就是為了讓他們成才嗎？
進步獎是沈綿綿應得的，但李秋梅因為對沈綿綿的偏見，不想給她。
陳杰當時覺得，這是讓沈綿綿家長，對沈綿綿改變看法的關鍵，所以不惜得罪李秋梅，都幫她爭了回來，萬萬沒想到，是現在這個場景。
他一個外人，都覺得有些心涼，更何況沈綿綿？
難怪沈綿綿一個孩子，臉上卻沒有孩子的童真，總是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她、她可以考大學？”沈建華一愣，神色有些呆滯。
說實話，這個消息，他真的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沈綿綿和周思雨的人生，他都已經規劃好了。
如果倆孩子都能上大學，他是供養不起的，那他要放棄哪一個？
還有一個問題，之前以為沈綿綿考不上大學，所以一直沒去想的。
如果沈綿綿上了大學，在城里不回來了，找了優秀的丈夫，別人肯定不會愿意做上門女婿，他和妻子老了，要靠誰養活？
“如果她努力好好學，我相信她可以的。”
陳杰信心十足的說道。
沈綿綿其他幾門考的都不錯，說明她是真的開竅了。
沈綿綿一臉驚訝又感動，她沒想到，陳杰這么相信她，對她的期望這么高。
沈建華：“……”
他嘴角抽了抽，臉色更加難看。
陳杰注意到他的神色，不由皺起了眉頭，沈建華的反應，根本不是一個父親該有的。
注意到沈建華的神色，沈綿綿嘴角勾起一絲苦笑，“爸，我拿了進步獎，還有希望考上大學，你不開心嗎？”
之前那個信誓旦旦的說，只要她有本事，就會讓她上大學的父親去哪了？
周思雨拿到進步獎，他開心的去村里炫耀，換做她拿到，他卻笑不出來了。
誰在他心里最重要，已經是案板上的釘子，明擺著的事情了。
“開心，開心。”沈建華嘴角扯出一個牽強的微笑。
其他在場的老師，看到這一幕，不免都有些心疼沈綿綿了。
大家都看出沈建華笑容里的勉強了。
親爹媽不疼愛女兒，偏愛侄女的，真的是新媳婦上轎頭一回見。
在辦公室又待了十來分鐘，沈綿綿和沈建華出了辦公室，就碰到了在門口的陸思遠，兩人對視了一眼，誰也沒說話。
回家的路上，沈建華心事重重的，一直沉著臉，也不吭聲。
他內心很糾結，明知道閨女拿了進步獎，學習也好了，應該開心，可他就是開心不起來。
沈綿綿看穿他的心思，除了苦笑，別無他法。
兩人剛回到村口，張家媳婦就攔住了沈建華，“你們不是去給思雨拿進步獎了嗎？咋一個個的，愁眉苦臉的？剛才蘭芳和思雨倆人眼圈都是紅的，發生啥事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