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然在車上很是沉默。
紀沉的嗓音輕柔，像是在哄人，“怎么不高興了？”
謝清然偏頭看他一眼，沒說話。
紀沉開著車，口中還不停問著。
謝清然的聲音很輕，“紀沉，對不起。”
紀沉心中一震，他把車停在路邊，看向謝清然，“清然，怎么了？”
謝清然垂著眸子，“我本來只是想邀請你吃一頓飯，我沒想到……對不起。”
她又說了對不起。
很難過，很內疚。
紀沉眸子顫了顫。
謝清然一直都很驕傲，她幾乎不會做錯事，無論遇到什么問題，她都能很快做出她認為的正確的選擇。
是她自己認為的正確的選擇。
她這個人，性子不定，有時候會讓人覺得很苦惱，但是，很多時候，都會讓人覺得有魅力，她總是閃閃發光，吸引著無數人的喜歡。
但是也不是永遠都不會出錯。
至少，她從來沒有對紀沉說過對不起。
這是第一次。
之前紀沉招惹她，被她揍一頓，到最后氣消了，還要怪紀沉惹她生氣！
按她的話來說，對不起怎么可能那么隨意的說出來，她被招惹了才揍紀沉，不需要對紀沉說對不起。
紀沉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聽見謝清然對他說對不起。
他輕笑，“怎么了，為什么要對我說對不起？”
他輕輕碰了碰謝清然的臉，她的臉有些涼。
“他們不該問你那些的。”
謝清然垂著眸子，沒看紀沉，“你一定很難過。”
傷疤被撕開，一定很疼的。
就像她，每次想起來嗷嗚，都會很難過。
所以她想，紀沉一定也是這樣。
他只是裝作堅強罷了。
“我沒有很難過。”紀沉溫柔的回答她，“清然，我很高興你剛才對我的維護。”
謝清然沒有說話。
她想，紀沉騙人！
紀沉動作溫柔又強勢的板過她的身子，謝清然不想看他。
紀沉抬起她的下巴，看見她的眼睛有些紅。
他嚇了一跳。
“清然。”
謝清然很兇的瞪著他，“你不要看我！”
她看見紀沉這副模樣就知道自己被看出來快要哭了！
她才不是心疼紀沉，她只是想起來了嗷嗚！
她才不要讓紀沉看見自己這樣軟弱的樣子！
謝清然才不會哭！
紀沉什么也不想了，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撫。
謝清然平復了一下心情，“你不許說出去。”
紀沉連忙點頭，“好。”
謝清然又揉了揉眼睛，“總之，我替我家里人向你說一句對不起。”
紀沉搖頭，“不用的，清然，你永遠不需要和我說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