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好,就是少開口。你的聲音一聽就是男的。”靈羽有些無奈,于是對他提出了要求:“反正人不說話你就不要說話,如果他們對你做什么你就打回去。到時候逃跑便是了。”
今天她所用的法跟平常剪些小動物來幫忙是不一樣的。
為了確保紙人一旦出事,能靈活脫身,不被識破,她這回用的是剪紙成兵之術。
剪紙成兵之術,造就出的作戰兵士,不食不飲,刀槍勿傷,進退沖殺,可任由操縱,昔日曹公曾以此術,大破金兵數萬,實為法中之妙。
之所以能夠刀槍不傷,不食不飲,就是因為這些紙人上招了一些陰性的能量,為施術者服務。不過這事憑運氣,撞上誰就算誰,也沒法兒挑。像今天,事急從權,就更不能說了。
不同于契靈的是,這種辦事是暫時的,并不會形成長期契約,往往是一件事情辦完,大家各自得了好處就一拍兩散了。有點像是打零工的意思。
此刻只能聽了靈羽的要求,連忙閉上了嘴。使勁的點頭表示自己已經聽懂了。
靈羽見他如此“乖巧”,終于放心下來,于是又剪了一把柴房的鑰匙。
她往上頭施了法,然后就命它從柴房的縫|隙里滑了出去。不會吹灰之力的就給自己開了門!
于是,她就這樣毫無懸念的,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這宅子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森嚴。
大約是夜已經深了,家中所有的下人都睡下了。并無值夜之人。
靈羽畢竟也是高門大戶出來的,自然明白高門大戶的規矩。她在這宅子里轉了一圈之后,就基本斷定——這院子里今天沒有主人在。
整座的宅子,都陷入了昏睡。靈羽見狀,連忙到了后院去尋嚴世藩的書房,想找些證據。誰知,卻發現這座宅子里根本沒有書房,有的只是一間又一間的臥房。
這些臥房每一間都裝修的雅致漂亮。只是帷幔的顏色與一般人家不同,花紅粉綠、羅縵青紗,看上去有種勾欄瓦肆的既視感,反正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地方。
“他一個人怎么要這么多房間?這也太不尋常了。”靈羽瞧著這些房間的陳設,默默估算著價格。越想便越覺得不可思議。
終究,她還是忍不住推開了其中一間的門,走了進去。
那屋子里,也不知道是熏了什么香,簡直香得嚇人。
借著月色,她看清了里頭的陳設,經發現里頭不論是桌子椅子還是花瓶,亦或是墻上,或刻或印或畫,全都是些不堪入目的畫作,看得她簡直想吐!
“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地方……”當看到正對著龍鳳床的那一面屏風那么大的銅鏡時,靈羽徹底明白了這屋子的用處。
那鏡子被磨的油光水滑。人的臉照在上面,連毛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靈羽站在鏡子前,感到不寒而栗。若不是自己會法術,只怕自己很快就會出現在這些房間里!
她顯然是幸運的,可卻不知道有多少可憐的姑娘,曾經在這種地方受到過非人的待遇。
更不知道她們后來都去向了何處。也許是死,也許是生不如死。
畢竟,這整座宅子里,類似這樣的房間不下二十間,可卻每一間都空關著,根本沒有人住。
那么這些軟和的被面褥子,香薰帷幔,又是為誰而準備?
看著那些畫像,看著那面銅鏡,一切不言自明……